再往前就是闹腾的灌木了,不太好跨步。
赵江身子转动,左边的膝盖跪在地上,枪管对准那头大青盖子。
先干下这头最大的,几家人吃顿管够的饺子!
没多瞄,赵江扣在扳机上的食指一动,带着“嘭”的炸响,他身子往后一震。
与此同时,那原本眺望远方的大青盖身上爆出一团血雾。
它只来得及出一声凄惨的叫,就倒在了地上。
挂管枪威力巨大,吃上一已经把它的身体干透。
可此时听着枪响,剩下的五只狍子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跑!
它们齐刷刷地回头,睁着一双双大眼四处张望。
过了一两秒,仿佛才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撒愣着蹄子就往前奔走,眨眼不见了踪。
要是冬天,狍子跑得更快,俗称“雪上飞”,连最擅跑的猎狗都追不上。
这就是狍子和野猪黑熊不一样的地方。
像野猪和黑瞎子,被枪和狗惊了,跑起来不带停的,能直接干到放食时候。
野猪有时候更狠,甚至不带歇地跑到晚上,饭都不吃了。
但狍子不会。
它们有好奇心。
听到枪响,狍子的反应就是如此整齐,它们得看看——我瞅瞅咋回事儿啊。
等意识到不对劲儿了才跑。
向登峰跑上来,手里拿着侵刀:“江哥,我去给它开膛放血。”
瞧仔细那头倒在地上,侧对着他俩的大青盖儿,他“喝”了一声。
“这一只已经管够了。”
向登峰踏步想往前,却被赵江伸手拦住,“别急,咱再往前走,还能捞着枪打。”
赵江气定神闲,撅开枪,一缕烟从里冒出来,他两根手指把弹壳拽出来,又塞进去一颗。
“啪”得撅好枪,扬手招呼向登峰,“走!”
“嗯?”向登峰双耳一动,“哥,这狍子不都被惊走了吗?咱还往前还赶得上吗?”
赵江轻轻一笑,回头看了他一眼,“咱平常叫它啥?”
“傻狍子啊!”向登峰回答的不带犹豫。
“嗯呐!”赵江点头。
“啥意思江哥?”向登峰眼睛慢慢的圆了,“哥,这狍子被打了,它们不跑啊?”
“对了!”赵江解释,“像野猪什么的,跑起来老母猪压根不管小母猪。”
“但狍子它们是一家子一家子生活,刚刚那只狍子倒了,剩下的跑不了多远就会停下来,等它呢。”
“在这片林子里,确实是傻狍子了。”
“昂。”向登峰明白了。
又往前走了大概六百米,果然瞧见剩下的狍子正在前儿的坡上晃荡,慢慢悠悠溜达着。
赵江仍然单膝跪下,端枪上脸,眼里瞄着坡上的狍子。
可向登峰等了老半天,也没听见那声枪响。
他有些疑惑地瞅了眼纹丝不动的赵江,却没敢开腔。
此时赵江的呼吸度放得极缓,一呼一吸极其克制,脸紧紧靠在枪上。
他目光锁着一只狍子,跟随它的脚步。
赵江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没有任何预兆,赵江忽得扣响扳机。
“嘭!”
枪声炸响,惊起一群飞禽,林间扑簌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