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养了两天后,吴一回到了学校。在周二上物理课的时候,吴一没能进入到那种定境中去,李昂用怪异的眼神不时地瞥了吴一几眼。下课后物理老师李昂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正巧办公室没有别人,李昂叫吴一坐到对面。就像不是很熟的两个人在闲聊,李昂先是问了吴一一些家里的基本情况:家里弟兄几人啊,父母职业啊以及父母身体怎么样啊,吴一都一一作出回应。
聊着聊着,李昂话锋一转,问道:“你回家这两天是不是生病或遇到什么其他的事了,今天我发觉你气色不是很对,还有,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东西,以前没见你戴过,谁给你的?”李昂问了吴一一连串问题,吴一面对这个对自己颇有照顾而且还有点神秘的帅哥老师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关于铜牌的事,倒是可以如实的告诉他,但是自己撞邪的事,身为一个新时代唯物论的学生,怎么能跟老师说呢,如果说了,估计会被批评一顿吧。
看着吴一吞吞吐吐的样子,李昂一笑,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是不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吴一惊讶的轻轻点点头。就听李昂继续说道:“其实有些事你不必瞒着我,更不必躲着我,一个多月前的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看得出来,这一个多月你对我多多少少都有点戒心,摆摊算卦是我的个人爱好,你不必为我刻意隐瞒。”
李昂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学生,不愿意相信鬼神之说,从我的业余爱好就可以看出我不是正经的唯物论者,鬼神之类的在别的老师看来是无稽之谈,是迷信,在我看来却是实在存在着的。”
见李昂把话说开了,吴一也鼓足勇气说道:“其实,我并不是对您有什么成见才躲着您,相反,我觉得你是一个好老师。但是,一个多月前我撞了您,心里面总觉得过意不去,再说看到你摆摊算命,心里面总有一个结,觉得这不是一个老师应该做的,还有就是我总觉得您对我比较照顾,不会是因为我看到你摆摊算命,您想封住我的嘴故意照顾我吧。其实,您大可不必,我不会把上个月的事情说出去的……”
“我已经说过了,我既然敢摆摊,就不怕别人知道,你也不用刻意隐瞒,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去大肆宣扬。”李昂露出招牌式的笑脸和酒窝:“其实你说不说都无关紧要,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在这个学校或者说在整个京南县城,只有你看到了我摆摊算命,这也是我对你特别关注的原因。”还没等吴一反应过来,就听他继续说道:
“这面铜牌是个法器,而且是密宗法器,正面刻的是莲花生大士,背面是梵文,念做“赫力”,是个种子字。”李昂伸出右手,在手心里拖着一块铜牌。
吴一赶紧一摸胸前,果然找不到那面铜牌,不知何时,铜牌落到了李昂手中。“拿好,这是个好东西,以后不要乱放,虽然算不上上品法器,却也能驱邪避祸。”说着,李昂把铜牌交还到吴一手中。
要说铜牌是自己掉的,吴一打死也不信,铜牌上穿的红绳完好无损,怎么可能从脖子上掉下来,再说,从开始谈话到现在总共不超过十分钟,刚进办公室的时候李昂还问起过自己脖子上的牌子,怎么一眨眼就到他手里去了。
面对这么一个古怪的老师,吴一越来越感到好奇,此时上课铃响了,李昂站起身来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感到奇怪,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只有好心,并没有害你之意,这样吧,今天下午第三四节课是自习,你过来我这里,我会帮你向你班主任请假,就说让你帮忙批改一下作业,她也不会不准,到时候我会把我的秘密告诉你,好了,赶紧去上课吧。”
终于熬到下午第二节课下课,李昂如约把吴一叫出了教室。
出乎吴一意外的是,李昂并没有带他去物理教研室,而是走出教学楼,直接来到李昂的宿舍。
京南中学有一片商品楼住宅区,学校以内部价把楼房出售给学校的老师。李昂来学校不到两个月,并没有买房,只是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暂住。
宿舍比较简单,一室一厅,带厨卫,和其他未婚男青年宿舍不同的是,李昂的宿舍很干净,接近一尘不染,房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闻起来很舒服。
李昂让吴一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自己也坐下后,脸上反常的露出严肃的表情。
“你我接触的时间还比较短,本来应该在互相熟识以后我再把实情告诉你,但由于老师和学生之间本就有一层隔阂,要打破这层隔阂恐怕需要的时间比较长,莫不如我开门见山,把能告诉你的都说了,但你要向我保证法不传六耳,今天我所说的话你不能向别人提起。”
见吴一点头答应,李昂继续说道:“古今中外,除了你所了解的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凡人知之甚少的世界,就是修行界。其实修行界的人并不少,单在中国,除了大部分的僧道外,还有一些修真门派以及很多在家修炼的人。”
“我就是一个修行人,并且修炼多年,我的本名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我来京南县的目的一是为了疗伤,其次是为了躲避仇家,最主要的是要找一位传人。”
吴一:“修行我懂,就是要修炼成仙吧。你说你要疗伤,我怎么看不出你哪里有伤啊,你的仇家又是谁啊,你把秘密告诉我,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李昂说道:“修行人追求的是超脱,有人想成仙,有人想成佛,当然还有人追求的就是神通法力,通过神通满足自己的欲望,这就走向邪道了。”
“别忘了我会相面,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是怎样的性格我一眼就可以看穿。你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才不敢去招惹什么是非,再说京南县这个小县城还没有我的仇家,我的仇家大多在名山大川修炼。他们只道我的道场在蓬莱,却不知道我的根基所在。至于我的伤势嘛,并不是身体上的疾病,而是与修炼有关,现在你还不懂,说句你懂的就是内力受损,当然这么说也不确切……”
吴一:“修行真的能出特异功能吗?前些年有的邪教组织传的沸沸扬扬,听说全国死了不少的人。”
李昂脸色一黑,说道:“这都是修行界的败类所致,有一点神通道法就四处招摇,结果只会害人害己。不过如果你有幸能入门修行,修行稍有成就也会出现利欲心难以控制的情况,到时候就需要特定法门相助与你了。”
吴一:“你是想让我跟你一起修行?我行吗,修行需要出家吗,我可不想做和尚或者道士。”
李昂笑道:“我说过,我来京南县最大的目的就是找一位传人,要不然我干嘛跟你说这些啊。修行当然不需要出家,你看我是出家人吗。”
吴一:“你怎么就找上我做你的徒弟了?”
“自古以来,修行就是师傅找徒弟。佛门号称普度众生,但每一代真正得到真传的也就只有一两个人,要不然怎么禅宗每代都是单传,直到六祖慧能呢。我所修属于道家法门,道家对传人的选择要求更严,尤其本门向来是一脉单传。我之所以想收你作为传人,一方面是在一个多月前只有你看破我的行藏,说明你有这方面的慧根,再有就是两个多月来我在暗中对你也有过观察,发现你的悟性不错,性情一般,资质欠佳。”
“等等,悟性不错,性情一般,资质欠佳,这是在夸我吗?我怎么听不出来,就这能修行吗?”吴一问道。
“按照正常情况,要想修行有成,悟性、性情、资质缺一不可,但是我所传法门对悟性的要求极高,性情次之,至于资质么,只要没有大奸大恶之心,身体手脚可以自由活动,其他也就无所谓了。”李昂答道。
吴一:“那你也得露出两手真功夫,这样我才能安心向你学道,要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忽悠我啊。”
李昂:“好吧,学道最忌讳疑法,我门派虽不像密宗要求弟子对上师的绝对信服,但弟子也不能对所学道法有丝毫怀疑之处,否则很难有所成就。我就显露一下神通手段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