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谢闻逸转身,“得有点诚意才行啊。”
“求你。”许问远深吸一口气,吐出这句话。
身为私生子,他生来比谢闻逸低一头,即使他自己不觉得,可在成长的过程中,无数人,无数事都无数次告诉他这个观念,以至于他那颗心,在渺小中扭曲。
后来,他自以为自己能够改变,可最后,还是向谢闻逸低头。
好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许问远闭上眼。
***
离开搏击馆,谢闻逸心情颇好,独自一人开着车回家。
他望着眼前的车流,微微开窗,喧嚣的汽笛声和风声混在一起钻入耳中。
“谢闻逸,你赢了,但有件事一定是我赢。”
“柳扇会和我妈一样。”
“你跟你父亲毫无区别!”
正是红灯,谢闻逸的眼睛虚望着前方。
怎么会一样呢?
他们不一样。
很久之前,久到谢闻逸也快忘了有多久,或许也是因为他没放在心上。
谢父当时还能压谢闻逸一头。
他在办公室愤怒地将桌上茶杯掷向谢闻逸,“你玩可以!但要结婚,生个孩子。”
谢闻逸额头被砸破,茶水混合着血水流下来,他面色如常。
在无法反抗的时候,任何愤怒的情绪都是自己更上一步的阻碍。
现在,他已经能嗤笑着对他的父亲说,“我不是你。”
不像你什么都想要。
他深知,得到伴随着失去。
什么都想要,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从他决定和柳扇纠缠一辈子时,就放弃了另一种可能。
看见柳扇的瞬间,谢闻逸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有孩子,更不会有别人。
所以,怎么会一样呢?
绿灯亮起,谢闻逸随着车流涌向远方,直到熟悉的家出现在面前。
他脚步快了几步。
推门,柳扇不在。
谢闻逸的心被吊起。
好在下一瞬,柳扇从楼梯上下来。
谢闻逸这才感觉心脏落到实处。
他紧紧抱住柳扇,力道不受控制地变大。
直到柳扇屈膝撞在他小腹上,才松手。
“你想勒死我啊?!”柳扇怒道。
“想你了。”谢闻逸的瞳孔里,全是柳扇的影子,鲜活、明亮。
柳扇听惯了这种话,扭头就往楼上走。
谢闻逸拉住柳扇,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听见这句话,柳扇眼睛猛然睁大,像是想起了什么,刚才还理直气壮的怒气变成一种游离的心虚。
嗯?
谢闻逸转身走向厨房。
只见今天早上给柳扇做好的午饭还纹丝未动地放着
一扭头,柳扇已经跑了,客厅里空荡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