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岩背负着海龙的诅咒,传说中靠近的船都会沉没在海底,因此无人靠近。在他的计划里,那个女人应当是在一角岩上孤零零一个人,没有淡水,没有食物,没有陪伴,眼睁睁地看着所有可能解救它于绝境之中的船只全部绕道而行,最后绝望地等待死神的降临。
就像她对义君见死不救时那样,体会义君在濒死前所遭受的一切。
可是她爬进海里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在海里漂浮了两天,最后还是逃出了他围困她的绝境。
但死亡的枷锁一旦套牢,就绝对不会容许人逃脱。他看着那个女人可怖的尸体面部,快意的同时又夹杂着更深的痛恨。
计划百密一疏。
傍晚时他去一角岩欣赏那女人死后的模样,却不想在一角岩上没有发现尸体。心想可能是被海浪冲走了尸体,却又发现了角落里的呼吸器。他看着呼吸器管道上被他人为制造出来的豁口,意识到这是可能会被发现他杀的事实的漏洞。
但依然还有补救的机会。
一个潜水时不慎迷失,氧气耗尽,游泳技术由一般的女人,只能在岩石上等待他人救济,却又在漫长的等待中耗尽生命,最后尸体被海浪卷入深不见底的海底,蔚蓝的大海下藏匿了所有的污浊。
多完美的一桩意外死亡事件啊。庆幸自己发现这个“漏洞”的青里周平用胶带裹好了呼吸管,将自己用过的呼吸管丢在一角岩上,替警方想到了最完美的解释。
然而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根呼吸管反而成为了给他定罪的强有力的证据。想到下巴上留下的口红的痕迹,青里周平悔恨地攥紧了匕首。
可恶,谁知道那个女人会在呼吸器上留下口红的印记,而匆忙发现下巴上有口红印的他完全没办法将印记消除干净,只能用创口贴暂时遮起来。
回过神来,发现劫持的银发少年在小幅度地往后缩。
他顿时恶狠狠地威胁:“别动!”将匕首又贴近少年的脖颈,挟持着他一步一步往海水方向里退。
“啊咧咧,怎么办呢,仁王君?”守护甜心脚尖离开颤抖的匕首,装作苦恼的样子对仁王说。语气不清不淡的,神情是与口中的话完全不相符的漠然。
这只守护甜心与仁王的前两颗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仁王就发现了。但当务之急是摆脱身后的这个穷途末路的青里周平。
目前沙滩上只有三个警官,一个文弱的戴眼镜的男人和一个小孩,还有另外两个潜水队的成员。
可能还有其他警力,但也是在间隔几十米开外的海面上的船上。
眼下横沟警官试图与凶手交涉,还有一个警察背过身在打电话,可能是在寻求支援,剩下的一位警察紧张专注地盯着凶手的动作。
那个戴眼镜的粉头发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在挽袖子,同样戴眼镜的小学生侦探摸了摸手腕,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
青里周平挟持着他还在向海水挪动,似乎想离船近一点。完全不顾及自己身后会不会冒出来从船上下来的警察。
依靠船逃跑,本身就足够愚蠢了。这种小船,没有多少储存的燃油,又能跑到哪里呢?即使侥幸逃过警察的追捕,也会因为物资不足而在海上漂泊无依地死去。
海浪翻动的声音近在咫尺,仁王一点也不想靠近泡过尸体以后还没更新换代完的海水。
必须要想想办法。
“大叔,现在这样不行哦。”他出声与青里周平交涉,“这样一定会被抓住的。”
“什么?”
“船上的人还没下来,现在这样会被前后夹击的。”仁王苦口婆心,“我们先不下水,等着船上所有人都清空。”
青里周平已经慌不择路,完全忘记了亮着灯的船上还有人这回事,只想着赶紧上船逃跑。此时听见这句话,从鼻孔狠狠哼了一声,又改变方向,朝着离开海的方向挪动。
感受到头顶的气息和后退方向的改变,见他此时还听的进去话,仁王继续讲。“大叔你要开船离开吗?”
“你要说什么?”被提醒了后,青里周平对仁王升起一丝好感,本来打算上船以后就杀掉他,现在看来,可以将他扔到海里,给他一条活路。
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凶手心里已经换了种处理方法的仁王继续向青里周平分析,“大叔你的游泳技术很好吗?可是我完全不会游泳哎,在水里,即使是大叔也没办法一边游泳一边继续依靠劫持我来威胁警察吧?”
海滩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停靠船的码头,从岸上到船的几十米距离要依靠游泳过去。青里周平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确没有把握。
况且水里行动不便,反而会增加被捕的几率。
“你刚才怎么不说!”他无能狂怒地大喊,震得仁王耳膜疼痛,不过还好,说的话完全被人听进去了。
“喂!”青里周平向横沟警官喊,“给我准备一辆车!”
从刚才起,横沟警官他们就在不着痕迹地拉近距离,而青里周平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他给自己的条件加码。
“20分钟以内!我要看到车!”他停顿了一秒,“车上要有200万现金!”
横沟警官松了口气。时间宽限了许多,意味着警方有更多时间准备。想到被劫持的少年,横沟警官简直头皮发麻。
善良的国中生路遇尸体勇敢报警,却在警察面前被凶手劫持媒体报纸发布的文章标题他都想好了。
惊!日本警方的无能的表现
日本警察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