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闻燃又看了两眼,没有再理会,背着吉他走远了。
路对面,那辆车仍旧停在那里,后座的门敞开。
刚才盛闻燃那一下扯得不轻,度念转了转手腕,低头从口袋里拿出钥匙。
抬头间,对上了一道无法忽视的视线。
傅枭站在树下,一只手背在身后,唇角微微朝下抿着,黑眸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度念没想到傅枭还站在那里,稍稍怔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他转身打开楼下的防盗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回到家里,度念把今天从傅枭那里得到的消息梳理了一遍,琢磨等盛闻燃回来的时候,要怎么把这些事告诉他。
对于别人来说,这些信息只是寥寥几语,可对于盛闻燃来说,却是巨山一般沉重的事实。
但他也必须把真相告诉盛闻燃。
度念用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把信息都梳理清楚后,又自己思忖了一会,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
今天因为在傅枭的车上睡了一会,午饭也吃得晚了些,他现在还没什么饥饿感,也就没有去准备晚餐。
晚风习习从窗外吹进来,搁在桌上的白纸被吹到了地上。
度念弯腰把纸捡起来,走到窗边刚要关上窗,抬起的手突然一顿。
楼下那棵树的旁边,有猩红的一点在黑暗中亮起,明明灭灭。
只是在他走到窗边没多久,那点猩红很快就彻底灭了下去,度念垂眸看了一会,伸手把窗户关上,想了想,又把窗帘也严严实实拉上了。
第二天度念醒来的时候,盛闻燃已经回来了。
走出房间,就看到盛闻燃躺在沙发上,神色疲倦地睡着了。
因为只有两个人住,家里的沙发不算大,盛闻燃两条长腿伸不直,只能一条腿搭在地上,另一条腿曲着。
也许是这几天的事本就让他疲惫,又有一段时间没去酒吧上班,所以这次通宵过后才会这么累,连房间都没坚持到就睡着了。
度念进房间拿了张毯子盖在盛闻燃身上,没有吵醒他。
盛闻燃这一觉睡到了下午,补足了精神,醒来后吃了一顿午饭,很快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样子。
见他精神已经恢复,度念放下手头的事情,正了正神色,喊了他一声,“我有事跟你说。”
听到度念严肃的语气,盛闻燃心里莫名一慌,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不自觉端正了一下坐姿,两只手规矩地放在膝上:“你说。”
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屏息静气地等待度念接下来的话。
度念拉开椅子,在盛闻燃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