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佩也没指望云兰帮自己,看着云兰的模样,她冷冷一笑:“奴婢卑贱,不劳云兰姐姐金口。”
这种场面她见多了,一点也不惧,当时心怀着坏心思尚能全身而退,更何况今日她本就没做什么。
朱佩扫了芙鑫一眼,芙鑫也正看着她,朱佩叩头:“奴婢清白事小,污了公主名声便事大了,奴婢万万不敢承受。”
这话里的威胁意思不言而喻。
云袖还真不知,朱佩是个这么有骨气的主,宁死也不肯低头,非得跟云兰在这里犟?
云兰被气乐了:“知道你承受不起你还有胆子做下这种没脸面的事?”
沈三娘静静看着云兰朱佩之间的斗嘴,看起来公主身边也不肃静啊。
“奴婢何时承认过?”朱佩反驳,“便是为了公主的名声,奴婢也不会做。”
“忠心护主,还真是看错你了。”云兰讽了一句。
朱佩不再理会云兰,转身质问芙鑫:“你说我偷了簪子?从袖中露出一角?”
芙鑫点头,朱佩向沈三娘叩头:“还请娘子拿出簪子一观。”
沈三娘闻言,命香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通体碧玉的簪子确实是个稀罕物。
“娘子可能不知,南熏殿的墙粉都是掺了上等的香料的。”朱佩开头的一句,云兰就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了,没有人能比云兰更了解南熏殿了,“虽然味道很淡,但是细闻是闻得出来的。”
“而且每间宫殿的味道都不相同。”
“芙鑫姐姐亲口所说从我袖中看到簪子的一角,才断定我便是那个偷簪贼。”
“想要断定是不是奴婢,也很简单,簪子放在娘子寝殿日夜浸染,多少染上了一些殿中的香气,奴婢置于袖中,只需闻一闻奴婢袖中是否有很浓的香气,便可知了。”
云袖闻言,还真凑了过去:“味道很淡,肯定是放进去不久。”
朱佩笑了:“若真是奴婢偷盗,奴婢何必放在袖子里,而且奴婢并非娘子贴身侍女,又哪里来的机会接近娘子的梳妆台呢?”
朱佩看了一眼芙鑫不甘的眼神,笑着把芙鑫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奴婢知道单凭如此还不足以证明奴婢的清白,味道淡只能说明我偷到这簪子的时间不长久。”
接下来,朱佩又叩头:“娘子明鉴,近日奴婢可曾有机会进入娘子寝殿?”
沈三娘听到这,已经觉得情况不对了,事关自己,她不能再高高挂起了,细想了想,摇头:“你还真没这个机会。”
沈三娘这话一出,这事就有几分耐人寻味了,众人的眼光都往芙鑫身上瞟。
云兰开了口,竟是替芙鑫解的围:“朱佩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芙鑫却一口咬定亲眼见到朱佩袖子间藏有玉簪,是否……还有第三个人呢?”
这第三个人……朱佩被云兰这句话一点,看向了香儿,朱佩嘴角轻勾,苦笑,只是这苦笑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奴婢以为香儿心思单纯,不会动这些歪心思的。”
纵然朱佩被陷害,这话中意思却是一,口咬定了就是香儿所为。
朱佩垂着眸,丝毫不给香儿辩解的机会,道:“奴婢跟随娘子出门,便是香儿为奴婢准备的衣服。”
香儿脸上毫无血色,泛着白的唇颤抖的张不开嘴。
是她做的,没错。
她这样的反应,更是落实了她的罪名。
芙鑫看了香儿一眼,又看了看朱佩,心中有了计较,落井下石的事情做起来也是极为顺溜的:“是了,香儿是娘子身边唯一的一等侍女,也是最有机会接近娘子的人。”
沈三娘淡淡的瞥了芙鑫一眼,警告之意不言而喻,芙鑫的不安分她看在眼里:“香儿自幼跟随着我,原本没必要去弄出这种事情的。”
沈三娘这一开口,香儿找到了自己的靠山,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娘子明鉴,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云兰冷笑:“鹬蚌相争渔人得利,香儿还真是好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