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梟怎會不知明州這些小手段,他懶得管,也沒心思管,只是下了令不讓明州出魔宮,其他地方隨他折騰也翻不了什麼波浪。
明州做的無用功太多,久而久之自己也放棄了。
讓他費解的是,明明已經過去這麼久,為何自己每每調息都攢不了靈力,太過執著用力,心口就如放在烈火上烤一般疼,而後便要咳上好一陣才能緩過勁。
到這時,明州才反應過來,定是宗梟這卑鄙小人使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才叫自己靈力潰散,還不是這疼,便是那疼。
正巧被安排來伺候自己飲食起居的兔子精送來了晚膳,明州如今身體同凡人也沒什麼太大區別,一日不吃,身體便會更加虛弱。
他插著腰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最後忿忿道:「宗梟人呢?」
第8章囚於魔宮
無人搭理明州,問了亦是白費口舌。
被囚禁於魔宮的這些日子過得格外漫長。
宗梟不在,便無人能帶他去上次的冷泉。
而這魔宮哪怕占據了魔界最好的地利,也難逃血腥渾濁之氣,明州所住的院子裡連棵樹都種不活。
他是鮫人,離不開水,每日只能屈居於沐浴的木桶中,整日要喝七八壺水,也覺不夠暢快淋漓。
宗梟不見蹤影,明州在魔宮裡亂竄,同別的魔說話,都像受了命令般不搭理他這條魚。
好不容易有個肯搭理自己的鬼醫常郗,嘴比什麼都嚴,三言兩語裡竟是血腥,一會兒想讓明州放點血給他,一會兒想讓明州把鱗片剝下來給他,甚至還特別認真地問明州,「宗梟要是以後殺了你,能不能臨死前跟他說,你的遺志是把屍體送給我?」
「你太失禮了!」明州丟下這麼一句話便跑了。
當真嚇死魚了。
明州獨自在偌大的魔宮裡瞎晃悠,感到累了就往回走,倒是跑得勤快,也不如當初那般總找不到路回來。
他也不傻,這些日子也琢磨出了身體不對勁。
靈力一點兒也攢不起來,僅僅是維持人身,在沐浴時化出大尾巴便已是極限,偶爾走急了些還會胸腔似火燒般,控制不住嗆咳。
每每這時,明州便會停下,也顧不上嫌髒,只能席地而坐揉一揉胸口,待到這熬人的灼燒感退去後,方能起身。
他只當是魔界的環境實在養不好魚,留在這早晚都得死,想法子回南海依然是頭等要事。
在宗梟與他近一個月不見時,明州也失了亂竄的心思。
他以為宗梟將自己遺忘了,這是好事,便想法子窩在房裡不出來,從前聽過的學過的那點修煉法全用上了,也不見靈力恢復。
無奈之下,明州只能去找鬼醫常郗。
他受傷時留有點兒迷糊的印象,就是常郗幫自己看的傷。
這遲遲不好,明州別無它法,除了常郗,也沒其他會醫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