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
“等着。”
港城与羊城隔海相望,但少年的心,却被少女牵引住。
他企图越过大海,奔她而来。
颜以沐第二天睡醒起床的时候,还以为昨天半夜年鹤声给她打电话是在梦里,打开q。q的记录一看,不仅有通话记录,居然还持续了六个多小时。
从凌晨开始算,电话挂断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吧?
他干嘛要打这么久啊?
颜以沐想不通,不过又想起他昨天说的喝醉了,可能是后来睡着了忘记挂她电话了吧。
能接到年鹤声主动打来的电话,其实她还蛮开心的,毕竟年鹤声离开学校的时候连招呼都没给她一个,现在他能主动联系自己,颜以沐想就算他们以后不会再遇到了,她和年鹤声这段短暂的友谊也算是有始有终吧。
她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就出房间下了楼,一眼就看见夏即昀在楼下搬着几个大箱子,像是才寄来的快递。
“什么东西啊?”她好奇的问。
“我妈寄回来的年货。”夏即昀搬的满头大汗,指挥颜以沐,“去把剪刀拿过来,来拆……”
颜以沐听话的去拿了两把剪刀,然后拿回来和夏即昀一起拆年货,她边拆边问:“蔚姨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说。”
“那你们今年还回雾城老家吗?”
颜以沐说的雾城老家,是夏即昀的外婆家,也就是夏蔚的娘家。
那里的亲戚和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她之前跟
()着夏即昀回过几次,但每次去她都感觉自己没办法融入夏家的家庭氛围,无论她表现的再有礼貌再乖顺懂事,她也毫无例外的是个局外人。
夏即昀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让她没看懂,他却说:“不回。”
这就意味着,今年在羊城的家里,至少有夏即昀会陪着她,她不用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过年。
颜以沐心中其实有些窃喜,但是又为这种窃喜感到不耻,就好像为了让夏即昀留在羊城陪自己,而让夏即昀放弃一年一次回老家过年的机会。
她低着头剪箱子上的胶带,“你不回去的话,你外婆会很想你吧……”
长相俊朗,成绩优异的外孙,是老太太最宠爱的心肝,每次从雾城回羊城,老太太都要拉着夏即昀哭上一场。
“所以我打算去接她来羊城过年。”夏即昀余光瞧着颜以沐发心,“羊城气候好,她来我们家里过冬,也不容易生病。”
颜以沐猛地抬头,诧异的看向他。
他对上她那双比平时还圆上几分的小鹿眼,“怎么,你不乐意?”
“没有!我乐意!”
颜以沐连连点头,夏即昀的外婆是个很和善的老人家,还给颜以沐拿过压岁钱,对颜以沐很好的。
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夏即昀第一时间给老人家打了电话,老人家原本还以为自己今年见不到夏即昀这个乖外孙,一听对方要接她到羊城过年,高兴的合不拢嘴,立刻就答应了。
怕老人家坐飞机有安全隐患,夏即昀去到雾城后,特意买了回羊城的高铁票,陪着老人家坐了安全系数高的高铁返回。
颜以沐在高铁站等着接他们,见到夏即昀外婆她起初还有些畏手畏脚,但老人家却热情的拉着她一路有说有笑,拿出长辈关爱晚辈的态度,让颜以沐感觉心里暖暖的。
夏蔚是在除夕夜当天回来的,一家人总算是团聚。
外婆主勺,颜以沐和夏即昀打下手,三个人一起做了一大桌子的年夜饭。
夏蔚是个女强人,一个人操持着自己的公司,全国各地到处飞,一年基本没怎么着过家。
好不容易能回趟家休息,看到自己的母亲和一对儿女,她觉得自己这一年工作的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正在直播,一家四口,从老到小没一个人爱看,当个背景音乐图个喜庆。
但实在无聊,夏蔚提议,“夏即昀,沐沐,想不想放烟花?”
颜以沐很想去放,夏即昀却说:“市区禁烟火好多年了,你想大过年的被警察抓进派出所教育吗?”
“臭小子,少说不吉利的话。”夏蔚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起外套,“我既然能开这个口,当然能带你们去一个可以放的地方!”
夏蔚开了车买了烟花,带着一家人往郊区的江边,沿途的江边稀稀拉拉的都是带着孩子出来放烟花的人。
夏蔚把打火机和烟花从后备箱里拿出来让夏即昀抱好,“你去带沐沐放,注意点,别让沐沐受伤
了。”
“知道了。”
夏即昀回头看了颜以沐一眼,“走啊,还放不放了?”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