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狗“汪”的一声猛地抬起头,张嘴却没有咬王一猛,只是浑身颤抖着惨叫。
众人吓了一跳,乌兰图雅不由得摸胸。
王一猛伸手摸了摸大青狗的头表示安慰,让它喘息一会,适应一下这种痛苦,然后再慢慢的把线拉紧,把伤口的顶端合拢。
有了第一针的适用,王一猛缝第二针时,大青狗只是四条腿乱蹬,尾巴乱甩,哼了一声,却没有抬头。
“真是好狗啊!”
在一边一直担心王一猛安全的乌日娜放心了,干儿子对一只刚来一天的狗如此信任,让她感到惊讶。
当然,她并不知道王一猛和大青狗是如何并肩作战的。
王一猛缝好第两针后停下手,又让它喘息了一会儿,接着第三针,第四针……
“好狗!”把大青狗的伤口完全缝合,王一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用纱布给它包扎好,接过乌日娜递过来的消炎针给它注射。
这段时间外面还冷,大青狗就暂时住在他们的蒙古包里。
洗好手,王一猛问:“阿爸,你说大青狗这么好,它的主人为什么舍得把它给卖了呢?”
铁钼尔道:“有可能是狗主人在打猎中遇到挫折,所以把狗卖了!”
巴尔思道:“就算是遇到挫折,也不至于卖狗啊!”
铁钼尔道:“人与人不同,你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是。有的人就是这样,心气顺的时候意气风,稍微遇到点挫折便一蹶不振。现实中这样的还人挺多。”
王一猛和巴尔思都点头。
铁钼尔接着道:“很多猎人也是如此,平时喜欢打猎,手顺时觉得罴瞎子和山大王都不在话下,一旦在打猎中受伤或受挫,心气儿顿消,就会散了狗群,收手不再打猎。我估计这条大青狗的上一个主人,就是如此。”
王建设也曾经说过,猎人在打猎的过程中难免遇到挫折,最后反成为猎物的也有不少,很多猎人是“沾硬就打卷儿”,稍微遇见点挫折困难就打退堂鼓。
“阿爸,黄羊什么时候杀?”王一猛问道。
野生黄羊性子很倔,被捉后很难养活。
“吃好早饭再杀吧,把肉切成长条子挂起来风干,留着夏天吃,味道很好,比牛肉羊肉都好吃。”
猎到两只大黄羊,铁钼尔挺高兴,今年夏天吃的肉有了,一扫刚见到巴尔思时的愤怒,王一猛回来之前他和乌日娜聊过,最近这段时间,一猛的进步很大。
吃过早饭,外面的气温已经上升,王一猛和巴尔思把木房里的小羊羔子放出来吃奶,等羊羔们吃好奶,会被统一留在羊圈里,母羊要出去吃草产奶。
这些小羊羔刚放出木房,就直奔自己的母亲,叼着羊奶就吃,整个院子里都是吃奶的“滋滋”声。
阿雅饭碗一扔就去看几只小狗崽,昨晚老母狗喝了紫貂斑鸠汤,奶水充足,走路时两排狗乳直打晃,八个狗崽都能吃的饱饱的,但小虎扑依旧像强盗一样,占据奶水最盛的那只狗乳。
真是一天一个样,有了充足的奶水,八只狗崽个个虎头虎脑的很喜人。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狗叫声,一个人骑在马背上叫道:“铁钼尔兄弟在家吗?”
铁钼尔和乌日娜正在给刀疤换药,闻言站起身来:“是巴托大哥啊,进来喝杯奶茶!”
巴托五十多岁,穿着宽大的蒙古长袍,被风吹成枣红色的脸上带着蒙古人特有的耿直和朴实,笑道:“不进去了,我传达县里指示就走,以后有时间再来你家喝茶。”
铁钼尔闻言立刻立正站好,表情严肃,这是前几年遗留下来的习惯,他的样子让王一猛觉得这是在接圣旨。
巴托道:“今年草原上狼患严重,导致很多牧民家损失巨大,经县里研究后决定,每户牧民务必在一个月内上交一匹大狼或一窝狼崽,上交的多,奖励翻倍。县里还指示,等接羊羔结束后,每户出一人,两条狗,一起围剿狼群。”
铁钼尔道:“知道了,巴托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