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这……”王一猛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同时心里一热,昨天才刚给自己买枪,今天又买杆子马。
当下内地的猪肉才三毛八一斤,内蒙古的羊肉才五毛一斤不到。
就说是产地,但一匹上等杆子马怎么着也得四五百块钱,卖到内地不得上千元。
“这事我跟你阿妈已经商量好了,你跟我去挑马就行。”
铁钼尔一副家长做派,语气不容反驳。
他身体强壮,是典型的灵活的胖子,中午吃饭满头大汗,此时敞着怀,看着那只已经能满院子蹦跶的独胎羊羔子,脸上乐开了花。
“阿爸,这太贵了。”
“这不是贵不贵的问题,是你能不能驾驭得了杆子马的问题。如果不是阿雅说你骑大青马抓黄羊时,那个急停转弯做的漂亮,我也不可能给你买马。你若是没有驾驭杆子马的能力,给你杆子马就是害你。”
铁钼尔说着上下看了王一猛几眼,继续说道,
“这几个月以来你成长很快,能用掏捞棒槌打狼,能用套马杆抓黄羊,这说明你一直在努力。”
早晨巴尔思走后,阿雅眉飞色舞地说起王一猛是如何使用提前量套到黄羊的,铁钼尔和乌日娜听得连连称赞。
在内蒙古大草原上,套马难,套黄羊更难。
杆子马再怎么性子烈毕竟是家养,野性不大,而野生黄羊的度更快,一跃六七米,左蹦右跳的更难套,王一猛能套黄羊就能套马,不同的是马比黄羊大,套住黄羊能降服,套住马但未必能降服。
“阿布,他能骑大青马那是因为大青马跟他熟悉,别的杆子马他未必能驾驭。”
巴尔思瞪大眼睛,有些醋意的说道,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是捡来的。
自己从小就生长在马背上,直到去夏天才才骑上杆子马,王一猛才来几个月,又是买枪又是买马的。
铁钼尔道:“一猛能骑大青马套黄羊,就能骑杆子马,至于能骑哪种级别的杆子马,到了马群就知。”
“既然你俩竞争一个打狼的名额,那就得公平竞争,你有杆子马他也得有,不然即便你胜出,那也是胜之不武。”
在蒙语里,铁钼尔的意思是铁,图卡铁钼尔的意思是真正的铁。
铁钼尔这句话,反而激起了巴尔思和王一猛的斗志。
巴尔思心想是啊,只有击败同样拥有杆子马的王一猛,自己的胜利才更有意义。
铁钼尔对王一猛说道:“你打狼套马都没问题,如果马术过关你就去,不行就巴尔思去。”
“现在距离围剿狼群还有十几天的时间,让你磨练马术的时间虽短,但只要你用心去学,就能成功。”
“马买回来后,在这期间你要的好好和马交流,你懂它,它就懂你,这样才能做到人马合一。只有做到人马合一,才能做到在大马队配合时行动统一。”
巴尔思嘴角一抽,内心不服,阿布这话听着怎么感觉一猛稳操胜券了?
“阿爸,你看我是骑儿马子,还是骑阉马?”
王一猛上辈子骑过杆子马,由于腿有残疾,不敢尝试驾驭儿马子。
“别说你,我都驾驭不了儿马子。你就老老实实的骑一匹阉马就不错了,还想儿子马子,儿马子是你能驾驭的?”
巴尔思撇撇嘴,松了松腰带,打了个饱嗝,扔个奶豆腐在嘴里做饭后小点心。
铁钼尔笑道:“儿马子那可了不得啊,除了马倌一般人根本降不住它,又踢又刨还咬,草原狼都不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