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大概是遇到沈敬玄,把所有的霉运都消耗干净了,陈方旬下午的工作格外顺利,没有抓奸,没有被抓奸,没有乱七八糟的情感纠葛,甚至是准点下班。
他看到腕表上的时间时,很是震撼。
对社畜而言简直是最幸福的时刻。
他拿出车钥匙站在车门前,接了齐元霜的电话。
“方旬,你下班了吗?”齐元霜问道。
陈方旬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下班了,现在回家。”
“昨晚那顿饭今晚续上怎么样?”
陈方旬换了蓝牙:“你想吃什么?”
他没回答好不好,但直接问齐元霜想吃什么,也是变相的同意。
齐元霜笑了声:“今晚我下厨。”
陈方旬想起他的那双手,委婉又迟疑地问道:“你可以吗?”
齐元霜那双手一看就是没怎么干过活的,他实在不信任对方的厨艺。
“稍微对我多点信任啊。我会做菜的。”齐元霜无奈道,“我家厨房装修那么好,也不是让我白看的。”
陈方旬对此保持狐疑态度,但还是决定给齐元霜拿出点信任:“行,需要我带什么吗?”
总不能空手上门,齐元霜缺什么他还能顺手带回去。
他有时候也会叫好友徐必知来他家吃饭,顺带让人帮忙带点东西,徐必知偶尔也会带着自己想要吃的食材上门,权当点菜。
齐元霜思索道:“看你喜好,你有什么想吃的带来就好。”
“行,我路过菜场看看。”陈方旬挂断电话,往菜市场开。
等他提着菜敲响齐元霜家的大门时,天色已经擦黑。
城市灯海漂浮,车流穿过无数升起的灯火中,鸣响归家的笛声。
齐元霜穿着围裙打开家门,探头看了眼他的手:“这么多?”
他接过陈方旬手里的袋子,朝鞋柜抬抬下巴:“拖鞋在鞋柜里,自便。”
话还没说完,他就急急忙忙冲回厨房:“我的莲藕!”
陈方旬见他咋咋呼呼的样,无奈叹了口气,换上拖鞋,顺带直接把外套脱了挂在衣帽架上,摘下腕表往厨房走。
原本以为他整理后的地方没过多久就会恢复成齐元霜喜欢的模样,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齐元霜直接保持了他的样板间整理习惯,压根没恢复原样。
“需要我帮忙吗?”陈方旬低头挽好袖子,齐元霜往莲藕排骨汤里放了小勺盐,那句“不用”在嘴边转了一圈,还是收了回来,换成另一句:“那麻烦你把菜洗一下。”
水池里泡着切了根的白菜,菜叶四散,陈方旬上手洗干净了,顺带问齐元霜要切成什么样的。
“清炒,随便切切就好。”齐元霜擦着他的肩,去碗柜拿了汤碗。他身上的浅淡香气飘进陈方旬的鼻腔,没什么重量地掠过,很快就消散了。
陈方旬疑惑地皱了皱眉,像大猫遇见不熟悉的玩具时露出的困惑:“齐元霜,你们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换了吗?”
“啊?”齐元霜睁大眼睛,惊讶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陈方旬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没说他身上的香气,过分耿直问出口似乎不太好。
既是社交情商,也是他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