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嘴里没好话,又不是在什么场合上,顾茵懒得同她寒暄,开门见山道“我们并不是来做客的,是葛家叔婶托了我们,所以来谈珠儿姐姐和你家国公爷和离的事儿。”
秦氏并不认识葛家二老,但前后一连贯,便也知道了英国公府是来搀和自己的家事了。
秦氏撤去脸上端着的假笑,哼声道“这是我家的家事,莫说是你们,便是陛下,也不好插手。”
顾茵点头道“外人自然不好插手,但我既称葛家二老为叔婶,又称呼他们的女儿为姐姐,便不是以外人的身份,而是以娘家人的身份来的。”
秦氏之前还担心他们抬出正元帝,毕竟两家人如今作比,确实是英国公府更得圣宠一些。
但转头想到正元帝九五之尊,日理万机,哪里会有空关心这些
再听顾茵这样说,秦氏便越放下心来。
她慢悠悠地拿起茶盏,掀开茶盖撇起了浮沫。
葛家二老看着她刻意放慢的动作,想到已经被关了多日,不见踪影的女儿,更是心急如焚。
顾茵给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接着道“我知道您是看不上珠儿姐姐这样的媳妇的,与其让她在跟前,两两生厌,让她和鲁国公一别两宽,不是更好”
秦氏抿了口茶。“确实是更好,所以我的意思也是让我家阿源直接休妻另娶,无奈我儿是个重情重义的,他是不肯的。你们来了正好,不如劝劝陈葛氏,让她自请被休。”
饶是顾茵再好的定力,听秦氏把“重情重义”这个词用到冯源身上,还是泛起一阵难言的恶心。
王氏和葛家二老更别提了,个个都气得咬牙切齿,怒目圆睁。
顾茵冷笑道“老夫人这话说的令人笑,珠儿姐姐未犯七出之条,更还占着三不去中的两条,如今感情不睦,自然是和离,怎么可能休妻呢”
秦氏斜着眼看她,“葛氏在婆家如何,即便是娘家人,如何知道七出之条,不是你们说没犯就没没犯的,自然还是我们婆家人说了算。”
时下女子地位低,还真就是如秦氏所言,这些事就是婆家说了算。
但顾茵既然过来了,自然就是有了对策。
她轻笑道“老夫人莫要把话说的这般满,不如先见见我带来的人。”
秦氏嗤笑道“你们英国公府的上门还真不客气,前呼后拥带这么些人”
后头小凤哥和那小管事便过了来。
小凤哥白着脸,进屋后无声地给众人拱手行礼。
而那小管事则灰头土脸的,被人捆成了个粽子,嘴也被堵上了,正对着秦氏呜呜出声。
秦氏本来就记不清那小管事的模样,何况他这般狼狈,莫说是她,就是郑妈妈亲自过来,怕是都分辨不出。但小管事的品级不高,日常穿的还是府里统一分的下人服侍。
秦氏认出了上头自家的徽记,已经猜到了一些,脸色微变,但还是强撑着道“你这是何意”
顾茵不徐不疾介绍道“这是吉祥戏园的小凤哥,前头不知为何,突然失了声。普通大夫看过,不得病因。但您莫要忘了,我们府上还有一位老医仙,已经看出这可怜的孩子是中了毒。至于被捆起来的那个,您应该更不陌生了。不止他呢,另还有戏班的园主和花旦,老夫人要不要一并见见”
“你放肆”秦氏拍案而起,“本夫人是国公的亲娘,陛下亲封的品诰命。岂是什么腌臜人物都能见的”
顾茵点头说确实,然后也跟着起身,“夫人既不想好好说便算了,我这就把这管事和园主等人送官查办。按着本朝律法,诸谋杀人者,徒三年;已伤者,绞。这三人的怕是逃不过绞刑。”
那小管事面如死灰,被顾茵身后的婆子拉起的时候,他嘴里的巾帕掉了,直呼道“饶命啊,老夫人救我,我可是为您”
顾茵一挥手,婆子立刻把他的嘴给堵上,还拿出个黑头套,把他的头一并罩住。
顾茵又朝着秦氏歉然地笑了笑,“您看这人吓得,什么浑话都往外说,胡乱攀咬。只我们听听就算了,若进了衙门他还这般”
秦氏恼怒无比,既恨顾茵奸猾,又恨郑妈妈办事不力,竟收了这样一个不可靠的干儿子
顾茵说的确实是本朝律法,但这小管事给小凤哥下药,又不是想杀人,自然不可能判绞刑。若这小管事不认,秦氏自然还能掰扯掰扯,偏他被人三言两语地吓破了胆
这种人真进了衙门,不知道要招惹出多少祸端来
“你们留步。”秦氏强忍着怒气,咬牙切齿道“有事好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诸谋杀人者,徒三年;已伤者,绞。出自唐律疏议。
我查了查古代律法,没伤到人是不能干啥的,就算是意图谋杀,情况严重,但只要未遂,也只是关三年。
下章和离成功。
七千字拉,今天不短小,
因为是两件事一起写的,所以等于是几章之内解决两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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