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腔的不滿和埋怨,在看見那張丰神俊朗的臉時,瞬間消散了一半。
他這張臉剛毅和溫柔中和得恰到好處,說是俊美無儔因為不為過,極其符合大眾審美。只是他掀簾進屋的時候劍眉微微擰起,讓人明顯感覺到他的不悅。
怪不得先前有人說想要倒貼給他的女子能從東街排到西街,嫁給他多好啊,遠離皇室紛爭,權勢滔天不與皇權衝突,嫁進來不用一輩子困在宮牆裡。
要是她她也排,不睡覺都排!
如今這個大便宜,就被自己撿著了。
這樣想著,楚懷玉不禁對著他的臉露出一個笑容來。
她腦子裡渾渾噩噩,現在更是整個人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仰頭朝他笑的模樣莫名添了幾分憨態,讓顧雲廷不由心裡一軟。
語氣又軟了幾分:「怎麼不仔細著些?」
一出口,他都被自己的語氣驚住,看著榻上躺著的人抿抿唇。
楚懷玉揚了揚眉,咕噥道:「我也想仔細些啊。楚家人什麼樣你不知道?」
顧雲廷脫了鞋直接擠上榻:「他們又難為你了?」
他一接到消息說楚懷玉回府病了,甚至沒顧得上下人匯報楚府這兩日的情況,便即刻趕回了國公府。
「為難我?」楚懷玉合著眼嗤笑一聲:「他們也配?」
顧雲廷被她這倨傲的模樣逗笑了:「太醫方才來過了吧,喝藥沒?」
楚懷玉從鼻子哼出一個音,察覺男人在榻上越拱越近,她身體微僵,道:「我染了風寒。」
「我知道。」顧雲廷輕聲道,接著長臂一伸將人摟在懷裡:「冷不冷?」
是冷的。
屋裡放了兩個火盆,被褥里還有兩個湯婆子,她還是覺得冷。儘管此時手無縛雞之力,她還是在他懷裡掙扎了一下,聲音幾不可聞:「別再把病渡給你。」
她在擔心他?
顧雲廷合上眼,隱隱翹起唇角:「我哪裡像你一般弱不禁風。」
說著緊了緊手臂,似乎在證明自己。
楚懷玉明顯感覺他手臂的肌肉塊,腦子裡愈發沉重,最終她還是沒有掙扎,索性安心地躺在他懷裡不動。
在楚府過了兩天,如今又回到國公府,她打心底覺得這裡才勉強能叫個家,溫春院也是她穿越以來過得最舒適的地方。
察覺她呼吸變得均勻,他抬起臉在她額上輕輕印下一吻,隨後也沉沉睡去。
顧雲廷兩日沒有見到楚懷玉,總感覺她經歷了不少事似的。楚謂在朝中的情況他了解幾分,以楚謂的脾性,想必給楚懷玉施加了不少壓力。
第二日,顧雲廷才知道楚府發生的事情。宛白眉飛色舞,從楚謂是如何討好楚懷玉的,楚家兩個孩子是如何陷害楚懷玉的,楚懷玉又是如何識破並報復回去的,從頭到尾講了個詳細。
「您不知道,夫人那叫一個威風!」宛白回憶著,臉上滿是崇拜的神色,「楚侍郎看著都要氣吐血了,偏偏還有求於夫人,發作不得,真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