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氣氤氳,楚懷玉背對著屏風坐在浴桶中,烏黑的長髮宛如絲緞一般披散著,只露出一對雪白單薄的香肩,顧雲廷目光幽深,喉結忍不住滑動了下。
察覺他的到來,楚懷玉整個人又往下沉了幾寸。
「你不會敲門麼?」楚懷玉臊得有些惱了,卻智能坐以待斃。
「我們這種關係,何需敲門?」男人聲音染上一絲喑啞,楚懷玉更是一僵。
盯著她耳朵上小小的粉紅,顧雲廷緩步走近,撈起一旁的巾子:「我幫你擦背。」
「謝謝,不用。」楚懷玉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怎麼平白接受夫人的謝意呢。」顧雲廷低笑,動作沒停,大手隔著巾子搭上她的背。
楚懷玉後背猛地一顫,條件反射抬手死死握住他的手腕:「出去。」
一節藕臂浮出水面,溫香的氣息撲面而來,顧雲廷不由閉了閉眼。
二人這樣僵持半天,顧雲廷重睜眼,鬆手道:「我去榻上等你。」
原本氣氛就足夠曖昧,他此言一出更令人遐想連篇,意味含糊不明。
楚懷玉咬牙,待他退出屏風才終於舒了一口氣。
她二話不說,飛穿好衣裳走出來,面上不正常的紅色褪去,皮膚上只留因剛沐浴過而透出的粉色,顧雲廷只看了一眼便又覺得口乾舌燥,大手一揮將油燈熄滅了。
楚懷玉抿唇,摸黑到榻邊,看了眼床榻里側的人影,輕嘆口氣,屁股朝上緩緩趴在榻上。
半晌,顧雲廷眼睛適應黑暗,不由皺起了眉:「你這副姿勢幹什麼?」
楚懷玉有些難堪,嘀咕道:「你管我?」
黑暗中,顧雲廷凝視她滑稽的姿勢,終於反應過來,發出一聲低笑:「是我的疏忽。」
京城到香山的路不遠不近,他卻忘了楚懷玉到底是個深宅里的女兒家,馬鞍又硬,今日那樣一番顛簸,恐怕吃不少苦頭。
他很久以前帶過自己遠方表妹騎馬,不過幾百米她便受不住,他心裡還沒少感嘆這幫嬌滴滴的貴女像花一樣,好像幾根手指就能掐斷。
但像楚懷玉這樣不吭聲的他頭一次見,她與他從前見過的任何女子都不一樣。
「明日我將鞍上墊的厚軟些便是。」顧雲廷想不出安慰的話,見她捂起耳朵,他伸手將她手扯下來,湊近道:「受不住為何不說?你可以讓我背你上山。」
「別不要臉。」楚懷玉低罵,抬腿揣他道:「我是國公夫人,你這人一點分寸都沒有。」
顧雲廷輕巧將那小巧的玉足捉進手裡,感受指尖的的滑膩,眯眼道:「虧你還知道你是劭國公夫人。」
楚懷玉不知道他看見了樹上的紅綢,氣急敗壞的收回腳,正要出言反擊,便見他突然神色一變。
顧雲廷目光一凜,食指立在唇邊,示意她別說話。
楚懷玉皺眉,果然聽門外有細微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