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楚勉强定了定神,咬着舌尖不让自己彻底失去神智。
直到唇齿间已有血腥味扩散开来,她才得以在如纱如绸的月光下辨明方向,强撑着继续往庭院内走。
今夜的月色很美,若她的脚步没有那么沉重,或许也能分出心神来赏一赏。
可此时刘楚楚只能将脑海中的那根弦绷紧到极致,死死地拉紧自己的领口。
指尖的疼痛一寸寸地与她体内的药效争夺阵地,额上已沁出细密汗水的刘楚楚也在短暂的清醒与越陷越深的欲求间挣扎。
不知在灼热的渴望中煎熬了多久,刘楚楚终于看见不远处有一道高挑的身影。
她用力眨了眨眼,又抬袖擦了擦几乎流进眼里的密汗,才恍惚辨认出那人是谁——
容清棠身边的护卫。
没了墙壁支撑,刘楚楚硬吊着的那口气也终于散了,她浑身脱力地摔倒在地。
“我要……见她。”
刘楚楚不愿在人前现出丑态,她艰难地稳住自己的声音,又想要爬起来站直,却只能徒劳地重新跌回冰冷的地面。
“告诉……容清棠,我要见她。”
听见刘楚楚明显柔媚得不正常的声音,守在廊下早已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的群青面无表情地走上前。
确认她已几乎被药力催得失去神识,无出手伤人的能力后,群青才转身去敲响了容清棠的房门。
“姑娘,刘楚楚来了。”群青知道姑娘还没睡,言简意
赅地汇报道。
旁边寮房内的柔蓝很快便打开门走了出来,皱着眉问:“她怎么来了?”
屋内还没能安心睡下的容清棠也眉心紧蹙。
子时已过,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刘楚楚怎会此时来找她?
她放下手中那本整晚也没翻看几页的书册,起身打开房门,问群青:“她可有说来做什么?”
群青摇了摇头,“她应是中了秘药。”
容清棠心生疑窦,“她独自来的?”
群青颔首,道:“应是强撑着找过来的。”
他耳力极佳,早已注意到有人脚步不稳,走走停停地朝着这边而来。
“姑娘,会不会有诈?”柔蓝有些担心。
容清棠犹豫了须臾,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而待走近看清刘楚楚此时的状态后,容清棠更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了。
刘楚楚身穿着一袭裙帔层叠的高腰长裙,即便妆容已经有些被汗洇花了,却不难看出她此前精心打扮过。
容清棠也从她迷蒙涣散的眼神间看出刘楚楚此时应正在经受某些秘药的煎熬。
不知是她被别人下了药,还是刘楚楚自己有意为之。
可无论如何,刘楚楚眼下这个状态都没有来找她的理由。
容清棠抬眸朝卫时舟所住的寮房那边遥望了一眼,声音不自觉有些冷地问刘楚楚:“你是走错了路?”
听见容清棠的声音,刘楚楚用力掐了掐自己,拽回一缕神识后才抬起头望向她。
容清棠正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搁
在平时,刘楚楚绝不会让容清棠有俯视自己的机会。可她眼下已经没了再站起来的力气,只能颤声道:“不是……”
刘楚楚听见自己满是媚意的声音后深感耻辱,她狠狠地咬了咬唇,直到尝到能令人清醒的血腥味后才继续说:“我是……来找你的。”
“我被、下了药,求你,求你帮我……帮我这一回。”
看她此时的模样,容清棠怎么会猜不出刘楚楚到底是中了什么药。
但不管是想施展苦肉计还是美人计,刘楚楚似乎都找错了人。
“我如何能帮你?”容清棠淡声问。
“把我……关起来。”刘楚楚声音模糊地说。
容清棠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思忖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