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体正随着对方落下的嘲讽而慢慢疗愈,夏知眠十分讶异地抬起了头,同那两对睥睨一切的红眸对上了视线。
明明是虎杖悠仁的脸,咒纹和瞳色的变化却没有带来太大的违和感,不得不说,这俩人的相貌未免也太像了吧。
不过她这会儿根本来不及细思,只想纠正男人刚才给自己的评价。
什么叫“菜成这样”?打怪升级也需要时间的吧,她还是有很大的潜力好不好。
但毕竟有求于人,而且又已经承了对方的恩,夏知眠实在不好和他当场叫板。
“是啊是啊,确实没有你厉害。”她只能哑着嗓子不那么心甘情愿地奉承一句,又带着点儿讨好的口吻接着说,“那如此强大伟岸又优秀的宿傩大人,干脆出手帮个忙呗?”
“呵……”两面宿傩冷笑一声,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便已将对方的小心思全部看穿。
他扬起嘴角,流露出一抹惯有的,不屑与嘲讽交织的笑容。双眼微微眯起,透出丝丝危险的气息:“凭什么?”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出来,巴不得这几个臭小鬼吃上大亏,要不是……
说到底还是这个女人太菜了,啧。
夏知眠仿佛没听出对方语气里的不耐和嫌弃,也或许是因为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毒舌。
两人之间甚至没有许久未见的陌生与隔阂,在伏黑惠与钉崎野蔷薇感受着前后两个诅咒身上的巨大压迫时,唯有少女仍然像对待老朋友一样,好声好气地和他谈条件:“要不……我再给你酿壶酒吧,作为交换?”
被烧之殆尽的房屋和院子里唯一能留下的,大概也只有那壶埋在土里的桃花酿了。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将它挖出来,不过隔了这么久,即便还在,也无法再喝了。
说到底,还是遗憾居多。
有些无法言明的东西,于彼此似乎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直接点破她还记得千年前的一切后,两面宿傩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之色。毕竟冲这女人平时和自己斗嘴的语气,他多多少少都有所猜测。
“一壶酒,就想收买本大爷?”
相当不屑的语气,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明明任何人都不会放在眼里的诅咒之王,这一刻是否太过于心平气和。
而且两人交谈的语气,是任谁都能听出来的熟稔感。
但这……怎么可能?
比起身旁两个年轻人的震惊又复杂混乱的思绪,倒是旁边被沦为背景板的特级咒灵已经不爽至极,先前的得意因为这几人的无视而荡然无存,转为了无尽的愤怒。
即便眼前的“男人”,让它有种说不出的惧怕。
有智商却不高的咒灵仍是嘶鸣了一声,瞬间释放出咒力准备杀光这些小看自己的人类。
两面宿傩当然不可能会出手帮这个忙,他只是很不喜欢有人打扰自己说话罢了。而这个撕开裙子,露出兜裆布的蠢货,也实在是脏眼睛。
不过是一个抬手的动作,在身旁两人还未反应之时,在他们眼中格外棘手的特级,便随着一声轰鸣被反向塞进了对面的墙里。
[趁现在!]
身体除了疲惫已经没有不适感的夏知眠顾不上羞耻,连忙抓住少年的衣襟,微微踮脚凑了上去。
反正不碰到也能……
“怎么,想偷袭我?”
就差那么一点点,但还是被对方一把捂住嘴给摁了回去。
顶着和他本人相似的那张脸,两面宿傩俯身靠近自己贴在对方嘴唇上的手掌,鼻尖几乎与她的相互触碰在一起。
极近的暧昧距离间,夏知眠眨了眨眼,似乎看见了那双暗红的眼眸中,蕴含着像是在看什么傻子一样的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