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心情不好吗,怎么老是抽烟?”看了谢斯聿好一会儿,苏乙才试探着把那半截烟从谢斯聿手中接了过来。
他张开嘴巴,学着谢斯聿的姿势吸了一口,然后又吐出来,但没忍住呛了一口。
“学什么不好学这个。”谢斯聿把那截烟夺了回去,但也没怎么抽了。
“苦的。”苏乙评价道,并不是什么很让人上瘾的东西。
苏乙还在忧心忡忡地看着别的地方,谢斯聿认为他注意力不集中。
他收着力拽着苏乙的头,好一会儿又没头没尾地告诉苏乙:“我在南山看好了两个墓地,地理位置很好。”
累得半死的苏乙已经飘飘然了,像那只黑蝴蝶那般要悬浮在空中了。
谢斯聿竭力把他从空中拽下来,目光变得偏执:“你得和我一直在一起,就算是死,也不能和我分开。”
苏乙听不明白,但如果这些话是谢斯聿表白的个人方式,他觉得可以稍微重新换一些别的没有那么激进的用词。
就比如很简单的,我爱你,我喜欢你。
但是他莫名感到一阵悲伤,来自谢斯聿身上的悲伤,他有些害怕,呜咽了几声,也没头没尾地说:“对不起,我…我现在还不想死。”
他还是很怕死。
他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好一会儿瞳孔才重新聚焦:“谢斯聿,我也不想你死。”
听到这句话,谢斯聿脸上总算少了一些阴霾。
半晌,谢斯聿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被放在床上后,苏乙自己爬进被窝里,望着谢斯聿的方向就沉睡过去了。
他们在下周周一才回到s市。
s市的温度令人感到不适,街道上的热浪扑面而来。夏天总是那么漫长。
到了该为梁厉铭赚钱的年纪,梁厉铭恨不得在谢斯聿身上安装一个计算产出的电子仪器。
有一次谢斯聿出了一个差错,就被梁厉铭骂得狗血淋头。
“你是把精力都拿去谈恋爱了。”梁厉铭是这样对他说的,“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到最后梁厉铭用力咳嗽了几声,又摇着头挥手叫他出去。
这天晚上,苏乙半夜醒来,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现还是空无一人。他缓了一会儿,然后给谢斯聿打电话。
电话一直打不通。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慌慌的,苏乙再也睡不进去了。他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去谢斯聿早先跟他提到的饭店看看情况。
在这个时候,他想,等完全痊愈了,他可以开始学练车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开着车去接谢斯聿回家。
栖云阁直至凌晨还是灯光通明。再一次给谢斯聿打电话依旧还是没人接。
苏乙去前台问了问服务员。
“确实是有一个姓谢的客人。”
服务员带着他走到最里间的包厢,那时候,里面的服务员刚好上了一批菜,门半掩着。
苏乙不懂为什么他们吃饭可以吃那么久,一个很大的圆桌,坐着很多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站在外面也能闻到一股浓重的烟酒味。
他没有直接进去,只是站在门外偷偷往里面看。
他一眼就找到了谢斯聿的身影,瞳孔刚亮了亮,便看见一个秃头男把一张张文件径直摔到了谢斯聿面前。
甚至有一页纸扫到了谢斯聿的下巴。
就当着所有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