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的月光里,苏乙嘴唇有些颤,他咽了咽口水后退着回到自己的枕头。
心脏依旧猛跳不停。
“你做什么。”谢斯聿一本正经地问他。
他语气格外严肃,好像苏乙真的骚扰到了他睡觉。
被这么一问,苏乙微微抬起头,回答说:“没干嘛啊,就…就亲了你一小口。”
“不行吗?”苏乙反问道。
谢斯聿语气斩钉截铁:“不行。”
苏乙心想自己亲都亲了,他还说这些干嘛。
而他的下巴被人轻轻抬起来,唇齿被撬开,比先前更重的吻如同烙印般覆在他的嘴唇上。
苏乙被亲得有些缺氧,双手却忍不住去攥着谢斯聿的衣服。
“换气都不会。”头上响起一道声音。
于是苏乙微微张着嘴巴,嘴角还带着一点水亮,愣愣地望着他。
谢斯聿看见他往外伸出来一点的舌头。
他用手碾了碾苏乙的下嘴唇,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苏乙,你真是……”
“我怎么了。”苏乙表情很是无辜地问他。
“睡觉。”
苏乙哦了一声,又把被子往上提遮住脸。
第二天依旧要去康复训练,苏乙雷打不动地还是想着张医生或许有什么急事不能来医院。
这样自己就不用去遭受折磨了。没办法,这已经成为苏乙固定的考虑了。
即使是出去做康复,谢斯聿也会给他搭配全身的衣服。苏乙半倒在床上,脚小幅度地荡来荡去,他看着谢斯聿站在衣柜面前挑挑选选。按照苏乙的意思,管它什么颜色,随便拿一件衣服套上就可以走了。
这并不是能依托服装穿搭就可以减少对康复中心的抵触程度。
有时候苏乙现谢斯聿本人并不是如同他脸色一样严肃。
谢斯聿选了一件白色卫衣和比较宽松的黑裤子,给苏乙套上裤子的时候,中途看见苏乙的脖子被衣服领口勒得很紧,他皱了皱眉,马上改变了主意,转身去衣柜找另外一件衣服。
裤子还半挂在苏乙的膝盖上,并没有完全穿上。
苏乙无可奈何地看着谢斯聿的后脑勺,掂量着距离,像虫子那般左右蠕动,自己把裤子提了应该到达的高度。
把苏乙打扮成了想要的样子,谢斯聿垂眸打量着,虽然情绪没有很外露,但表情看着是很满意的样子。
做康复训练也是挑着谢斯聿的空闲时间,有时候是下午没课的时候,大多数是晚上。
聆听着前面一个患者在里面的惨叫声,苏乙更为胆战心惊。到这个时候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只能尽力让自己的思绪和肉体分开,正当苏乙已经提前飘飘然,张医生那张熟悉的脸又出现了,笑眯眯地看着下一个受害者,“苏乙,进来吧。”
被叫了名字,苏乙的游魂一秒归位。
今天依旧要做下角度,张医生手劲儿力气可不小,苏乙疼得脖子都绷直了,眼睛干瞪着看向天花板,即使做好了全部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接受不了。
有时会疼得没有脾气,躯体自动麻木化,觉得自己像一个残缺无力的东西被人翻来翻去地检验。
不仅是身体疼痛,还有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