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多人全是跟着她钻狗洞潜入皇宫的,说出去面子上不大好看。
辰鹊紧跟着禀告:“卫将军率两千黑甲军已在皇宫北侧的琼山上设伏。”
这两千黑甲军亦是听命于李怀璟,相对影卫来说处于明面。
“鲍国忠那边呢?”这回是问的汪华。
汪华回道:“鲍国忠得知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以后,说应当迎二皇子回宫继位,然后就走了,应该是急着派人去找二皇子回宫。”
“很好。”李怀璟听三人言道各处已安排完毕,又向莫渝看去一眼。
莫渝被他这一瞥看得怦然心动。
“你拿着这个去银台门外找太尉杨晖,就说朕无碍,他知道该怎么做。之后回到此地,朕还有事要你去办。”李怀璟拿出枚铜印交给夏守义,让他去传达旨意,又对辰鹊道,“留在含象殿的人就由你率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莫渝。莫名其妙的莫渝在愣了片刻后总算反应过来,他是在向自己借用夏守义和辰鹊,这两人严格来说只听从她的调遣,便微微颔首。
夏守义和辰鹊见她点头,各自领命。
为了不使守在紫宸殿的人起疑,汪华需尽快原路返回,离开前突然想起有事还没告知莫渝,忧虑道:“方才鲍国忠为试探,叫人刺了皇上一刀,手臂上伤口还没来得及处理。”
莫渝心中一紧,忙朝李怀璟看去,却因为他穿着外衣而看不见伤口,应道:“知道了,妾身会照顾好皇上的。”
李怀璟也摆了摆手,汪华这才快步离去。
“快把衣服脱了。”等那三人离开后,莫渝对李怀璟急切道,完全没意识到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
李怀璟从刚才起就觉得手臂阵阵刺痛,眼下总算知道缘故,见莫渝在担心,也不敢在这时候开玩笑,老老实实地脱了外衣。
迎着灯光看去,左侧的小臂果然连同寝衣一起被割出道口子,血倒是已经自行止住了,凝结在伤口附近。
“上次是左臂,这次还是左臂,怎么就只盯着这边伤啊?”莫渝看着心疼,想去拉他的手,又怕扯痛他,一时有些茫然失措。
李怀璟却生气道:“这鲍国忠,竟将你做给朕的寝衣又弄破了,果然该死。”
怎么重点是这个?
莫渝哑然,随后道:“等以后再做新的就是了,痛不痛?”
“已经没那么痛了。”李怀璟宽慰着莫渝,拉着她在桌边坐下,将一直抱在手里的锦盒放在桌上,“就在这里休息会儿吧。”
莫渝好奇地看着那锦盒,问他:“拿了什么,这么宝贝?逃命都不忘带着。”
“国玺。”李怀璟只用两个字就止住了莫渝想继续揶揄他的念头。
好吧,那确实很重要。
又听他道:“而且朕也并非在逃命。”
莫渝尴尬地笑笑,不敢对上他严肃的神情,偏过头去打量周围环境,口中却道:“皇上在紫宸殿内莫名消失,鲍国忠必会派人搜寻。”
李怀璟倒了杯干净的水递过去,道:“所以朕适才把后窗给打开了,若他们这时候发现,也应该能误导他们的搜寻方向。若没被发现,朕打算让夏守义扮作朕的模样,汪华也能与鲍国忠等人周旋一二。”
莫渝从他手里接过杯子,却没喝,搁在一旁接话道:“鲍国忠原就是打着保二皇子继位的名号来的。若真如我当初的设定,待他寻回二皇子,必会假意让二皇子登基,此后才好将帝位让给他自己。”
李怀璟这些年的作为颇得民心,鲍国忠就算要篡位也得有所顾忌,必得以皇子为借口才不会落人口舌。
也因如此,鲍国忠暂且不会处置留在宫内的大臣与女眷,算是件好事。
莫渝边说边去附近找来一罐盐,加了些在那杯水里,取出自己的手帕沾湿了,拉过李怀璟的左手,动作轻缓地卷起衣袖,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伤口。
走的时候没带金疮药一类的,只能先这样用盐水保持伤口的干净,以免发炎。
莫渝道:“白天我见淑妃带着那么多人出城,肯定走不远,落脚处也应当是周家的人提前安排的,找寻起来不难,说不定这会儿就已经带着墉儿在往回赶了。鲍国忠蛰伏多年,称帝心切,想来这事最快是明天早晨,最晚也不会拖到第二天。”
“等他称帝登基,便是出手之时。”李怀璟忍着盐水给伤口带来的刺激,右手将她的脸转向自己,放软了语气,“这么多天没见,你过得如何,朕怎么觉得你瘦了?”
看莫渝穿着一身大红骑装,甚是娇艳,又觉得她的脸颊摸着有些冷,许是这一路过来吹着风了,看向她的目光中不免增添几分怜惜之意。
立帝
李怀璟的话突然转到自己身上,莫渝脸上一热,反驳道:“玉英檀蕊她们天天盯着我吃一堆补品,哪里还会变瘦?均儿也很乖,一点都不让人操心。对了,今天白日里还救了你的女儿呢。”
说着她便将在城门外救下庆宁公主之事告诉李怀璟。
李怀璟听后极为恼火:“竟连公主也敢拐了去,简直目无王法。等解决了鲍国忠之事,朕必得好好整治。”
若不是莫渝早有预料地让卫淳去救,只怕庆宁会被卖给哪户人家,或是卖入勾栏瓦斯之中。
说着李怀璟就想怒拍一记桌子,被莫渝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
“左手还有伤呢,别把右手也给伤到了。”此类营生在宣朝牵涉颇广,根源问题难以解决,莫渝无奈地轻摆了下头,想着李怀璟有这心也算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