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若不是有人里应外合也不会冲破黑甲卫和龙鳞卫的布防,只是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救治的事情。”
“……父皇或许可以去问一问舅父,他身边应该有行针走穴的高手。”
靳洛神之所以知晓商亦览身边有这样的高人,还是因为小时候去商家的时候误闯了一个地方,那里正好有一个人拿着针在为一个人疗伤。
那被疗伤的人披头散发看不清貌相,浑身被银针所刺,至于施针的人则带着半块面具,只是那出手的速度又快又猛,若不是赶来的舅父救了自己一命,当时她怕是就要命丧当场。
她犹记得,舅父称那个人为跃先生!
“你怎么知道你舅父身边有高人?”
“我见过。”
她当初答应过不将这事情说出去的,可是介于如今的情形也不得不开口,因为靳洛璞的情况似乎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而巧合的是,就在前不久她前去拜见舅父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人在他的身边,当是可以用来救急。
商亦览赶过来的时候微微有些懵,听到靳修的要求后脸色也变了一变,好在他是控场高手,倒是不至于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部暴露。
“微臣可以将跃先生带来,只是他乃江湖人士又天生不喜言辞,还望陛下莫要怪罪他失态。”
明知道已经是赶鸭子上架,商亦览自然也不能说出拒绝的话语来,否则免不得激起帝王心中的狐疑,到时候又是一场顺藤摸瓜。
“你放心,朕还没有那么小气。”
跃先生赶过来后朝着屋内众人欠了欠身子,诊脉后才拿出自己的银针开始封穴,不得不说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土夫子似乎有些不一般的门道,他行针后靳洛璞的身体明显没有继续恶化。
看着这一幕靳修心下称奇,将自己的血滴入碗中给靳洛璞喂下,因着连续八九此的喂血,帝王的脸色明显苍白,就连脚步似乎都开始趔趄。
一旁的曹掌监担心的要命,可是贤妃娘娘那边本来就身子弱,几位皇子皇女又年幼,一时间倒是没有别的选择。
好在,靳洛璞身上的毒素得到了极佳的控制,昏迷了三天三夜后睁开了眼眸,听闻帝王为他喂血的事情免不得感动了一番,本想去谢恩却被曹掌监劝住了。
“您如今的身体刚刚好转切莫乱动,否则怕是要白白浪费了陛下的一番心意。”曹掌监为他掖了掖被角,“谢恩什么时候都可以,可身体却是你自己的。”
“我母妃呢?她没来过吗?”
或许是人在难中,靳洛璞此时最想念的人还是自己的母妃,只是自打他清醒后也不见她的踪影。
:靳洛璞重伤来谢
曹掌监被他这么一问,神色瞬间有些难为,虽然他不愿意以恶意来揣度的人,可是贤妃娘娘对二皇子的态度着实过于冷淡。
这孩子是她当年费尽心思求来的,如今倒是弃之如履,着实让人有些心寒。
只是这话,他断然不敢在靳洛璞面前言语。
“您昏迷的时候,贤妃娘娘过来陪您坐了一会儿,她本就在病中也不适合久坐,所以……”
曹掌监说得委婉,可如今的靳洛璞早已经不是无知小儿,倒是不至于被他这好言好语迷了心智,他有自己的判断标准。
——那位那是因为身体的缘故不能久坐,他怕是从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殿下此次倒是应该感谢三公主,若是没有他,您怕是很难撑过这个劫难。”
不说她树林中射箭救人的事情,就说那位跃先生也是因为她的缘故,否则这位心眼和筛子眼一样多的国舅爷,未必愿意将那样的能人带来。
据说陛下都已经出言想要将人留在太医院了,却被他直接拒绝了,可见这人对他的重要性。
当然,将一个遮着半面脸的人放在内宫行走终究有些不妥,所以陛下最后也没有执着此事。
“确实要感谢三皇姐,等本殿身体稍好之后便去向父皇谢恩,届时一并去感谢三皇姐的救命之恩。”
靳洛璞说得一脸真诚,一旁的曹掌监更是开心,陛下膝下子嗣并不多,所以对于几位皇子皇女也颇为看重,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骨肉相残的局面。
好在,如今这几位皇子倒是瞧不出别的苗头来,虽然算不上兄友弟恭,却也有几分骨肉亲情。
因着靳洛璞受伤,帝王身体虚弱的缘故,原本热热闹闹的西山围猎倒是有些死气腾腾,众人也唯恐自己一时不慎得罪了王帐里面的君主。
商雪羡并未在蘌前服侍,而是将商亦览秘密叫到了自己面前,脸色极为难看地望着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人或许不知道越先生是谁,可她对那人过于熟悉,明明已经远走的人为何会出现在商家?
“我不过是为了报恩罢了,你只知道你三兄将洛宸带回了邺城,却不知道这则消息是谁透露出来的,他又为了这则消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就算是商家的暗卫营,想要彻查当年的事情也好似泥牛入海,若不是王枕冒死从琅琊阁中带出消息,若不是他一路相助,靳洛宸就算赶回邺城恐怕也不是如今这般完好无损的模样。
“娉汀,琅琊阁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秦埕也不过是一个明面的阁主罢了。”
“这不是一早就知晓的事情嘛!”
当年靳修便已经有了论断,秦埕并不是琅琊阁当家做主的人,这幕后之人恐怕另有其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见半点蛛丝马迹。
足以见得那个人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