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发得了兴致,低声发笑:「这有什么不好说的,爷跟你说正事呢,往后小东西问,我们也好统一口径。
」景霆的喜悦,短暂地维持到了夜里。
他正准备作怪,她抬手就把他落在胸脯上的手扫掉,还理直气壮,搬出一套言论来:「大夫说了,这期间不能行事,会伤到孩子的。
」他像一只受伤的小狼,蹭着她的手臂,低低呜咽了声,「那我怎么办?
」她憋着笑,总算能对付他了,她故作姿态沉吟了一番,「爷,你忍忍吧。
」「多久阿?
」「怀胎十月啊……」半夜他爬起来去冲澡。
第二夜,他倚在床头盯着她,笑容不怀好意,她觉得不对劲,他的目光,又像饿狼又像狐狸,又馋又狡黠。
式薇很快把被子掩到身上,翻个身,背对着他,假意打了个呵欠,一边嘟囔:「好累啊,睡了,爷。
」他滚烫的身子贴上来,手圈在她的胸前,唇落在她的耳根子底下,隐约笑道:「懒猫,你都睡了一天了,还睡什么睡,起来,陪爷玩会。
」她软绵绵拒绝:「不是我不想,大夫说了,不行嘛……」他牵住她的手,又是笑得暧昧:「我又没说玩什么。
你想什么呢……」她耳根子腾地一下烧红了。
式薇有点想把枕头往他身上招呼,可她还没恃宠而骄到那种程度。
十式薇结结实实过着好日子的。
景霆把她保护得很好,没有什么人欺负她,童柳这个主母也很好,对她特别关照。
景霆没什么事的时候就赖在她的院子里,逗她。
春天院子里杏花开了,他摘下来别在她发间,挑着她的下颌,端详了一阵,笑:「咦,小丫头,你脸圆了不少……」她先前并不很在意容貌的,可是叫他这么一说,忙伸手去摸,眉上有隐约的担忧。
女为悦己者容,式薇的心,早就被景霆牵着走了。
「那怎么办,我少吃一点……」他憋着坏笑,目光渐渐从下颌往下移,低声说:「不用,挺好的,不止脸圆了,别的该涨的地方也涨了……」杏花摇落,她的脸比春杏还粉上三分。
夏天满塘荷花,他就抱着她在葡萄架下赏荷,一边替她摇蒲扇,一边往她嘴里递水绿葡萄。
「小丫头,你怎么这么热?
」孕妇本来就体热,他非得把她按在怀里,能不热吗?
她蹙眉,要从他怀抱里挣脱开来。
他一把按住她,「干嘛呢?
」她噘嘴说:「爷不是嫌热吗?
我离你远点……」他把唇点在她额上,凶她:「毛病,热可以脱衣服啊……」他一面说,一面动手解她衣裳,「哎,我现在都成妻奴了,成天就围着你打转……」因为那个「妻」字,她的心口一下子怦怦地跳急了。
他见她发呆,停下手中动作,狐疑望她,「干嘛呢,小丫头……」她摇摇头,懒懒地窝在他怀里看潋滟六月荷。
秋风一过,天气渐渐凉爽,他就不常带着她出去外面遛弯了。
她的肚子鼓鼓胀胀起来了,行动也开始不便了,他就干脆把一摞书搬到她屋子里。
大多数时候,她在睡觉,他在忙,忙完了,就起了坏心,拿那张冰冷的脸去蹭她被窝里温热的小脸,可她无动于衷地沉睡着。
「小丫头,怎么这么能睡呢,这都不醒……」他一行说,一行把她的眉眼、鼻尖、脸颊、唇瓣都吻了个够,钻进被窝,去汲取她身上的暖意,又香又暖又软。
她在酣甜的睡梦里,又被紧紧拥住。
初雪的那夜,她把他的整个手背都咬得又青又紫,一张苍白的小脸布满汗水。
景霆本不该出现在产房里的,老王妃、大王妃、小王妃挨个轮番劝说他出去。
他的脸色跟躺在床上的她一样白,「小丫头她会害怕的,我要陪她……她掉这么多眼泪,一定疼死了……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要了……」他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这是晋王府这位金贵小王爷平生第一次感到害怕。
合府的人也是第一次见他这副见了鬼的德性。
人心都是肉做的,几位王妃都不再劝了,只能站到边上念佛祈祷。
他任由她咬,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在这会功夫使上劲了。
她死死咬着他的手臂,含泪望着他,「爷,我疼……」他揉着她的头发,哑声说,「不生了,再也不生了,都怪爷,是爷不好……」她在鬼门关徘徊,有些坚持不下去,颓丧道:「万一我不成了,爷要好好看顾我的孩子……」他听了,发狠地按着她的双臂,红着眼,又凶她了:「小丫头,你要是敢……」他顿了顿,连那个「死」字都不敢说出来,「我就把你的孩子扔到野外去……」她被他一凶,一口气喘了过来,咬着牙,瞪着他,一下子,母亲爱护孩子的力量,充沛丰盈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听见老王妃笑得格外高兴:「瞧这小哥儿,跟霆儿小时候,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大夫人也笑:「千万,脾气不要像霆儿一样坏就好了……」老王妃笑道:「柳儿脾气好,孩子应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