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忙着烤串,串串,都没好好坐下来尝过味道。
天气越冷了,小摊冒着点点昏暗的灯光,一整条长街很是喧闹,客满为患,三三两两的猜拳声此起彼伏。
沈鸢省略了不能讲的部分,只说离开后去了京都,一边打工一边攒学费。
老板娘默默地听着,眼底的心疼可以溢出来。
“这些天,你受苦了。”
沈鸢摇摇头
“不苦。”
真正苦的傅寒池,她到现在不敢想象,那一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于她而言,只是短暂的几秒钟。
于傅寒池而言,却是真真切切的一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客人太多,老板实在忙不过来,唤老板娘去帮忙。
桌旁,顿时只剩下两人的身影。
傅寒池等会要开车,没有喝烧酒。
倒是沈鸢,只喝了一小口脸颊就红扑扑的,眸子雾蒙蒙一片,嚷嚷着还要喝。
傅寒池不让,将烧酒放得更远,柔声道
“少喝点,喝多了伤胃。”
沈鸢只能作罢,脑袋抵在傅寒池的肩膀上,醉意熏熏地低喃
“阿池,我离开后,你来这里找我了吗?”
傅寒池搂紧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时我找你快找疯了,只要和你有关的地方,我都去了一趟,可惜什么线索都没有,老板说他也联系不到你,那时我就知道,你打定主意要离开了。”
沈鸢抬头,看着傅寒池锋利的下颚线,轻声问
“那你不想知道这一年里我去哪里了吗?”
傅寒池伸手,揉了揉她的丝,唇齿间呼出的气体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一道白雾,徐徐攀岩上升。
“不重要,至少你回来了。”
至少你回来了,没有丢下他一个人。
傅寒池不想纠结那么多,也不想回忆国外那趟黑色的经历。
他只知道,不论沈鸢说多难听的话,他也不会再放手。
寒风冷到刺骨,沈鸢的心却是暖暖的。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俯身在傅寒池的唇上亲了一口。
“嗯,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了。”
小醉鬼身上都散着烧酒的香气,强势涌入男人的鼻尖。
触感很软很凉,像高级的甜品。
她的嗓音很甜,像是罂粟般具有诱惑力,熏得男人脑子晕沉沉的。
嗯,大抵是醉了。
吃饱喝足,沈鸢向老板和老板娘告别。
老板娘从烟火气中探出头,嘱咐她常来。
沈鸢笑着应好,带着傅寒池去了趟贫民窟。
一年的时间,贫民窟也生了改变。
至少沈鸢记忆里那盏坏了的路灯已经修好了,在黑夜中散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慢慢走近,老旧的建筑映入眼帘,黑黑的巷子里,居住着好几户人家。
当时,就是在这条小巷,她向傅寒池提了分手。
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带着傅寒池回来了。
仰头,依稀可以看到她之前租住的房间,已经半老旧了,楼下生锈的大门也不知被谁更换了。
本来想去看看老奶奶她们,只是此刻太晚了,她们大抵都睡了。
沈鸢长叹一口气,想着明天再过来。
沉思之际,手腕被一股炙热的温度牵住。
傅寒池站在她身侧,如一堵高墙,挡住了凛凛寒风。
“要上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