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芷侧着脸,闻博延坐着矮于她,修得讲究的头发下只能看到鼻梁。余芷妥协,低眼睛,机械地拿水,刚拧开,闻博延就倾身凑近过来。
余芷只得配合,她侍候这个人已经两年多,很多事早做习惯了。不管是在心甘情愿、满心欢喜的时候,还是受了欺负的时候。
何况他说的一点没错,跟她比起来,他才是受了损害的一方。
就像刚才的酒局,他正陷在某个有她一部分力量的陷阱里,所以他才是应该受到补偿的受害者。
余芷一边手里捏着瓶盖子,臂弯里还挂着那个袋子。闻博延就着她的手喝水,视线落在她身上。
闻博延的脸色有点青,喝过酒眼神始终不那么清明,清瘦的鼻梁高挺着拉下一团阴影。
眼睛里有红血丝,有些重。
他工作繁重,眼睛里常有这种红血丝。
余芷挪开视线。
“你是不是没有吃晚饭。要是现在不那么难受了,我去给你热饭。你没回来吃饭,菜还一直热在锅里,现在我去开火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余芷低着眼睛说了一大堆话,话落闻博延才问她:“什么菜?”
“有牛肉,有滑笋。”
闻博延偏爱吃牛肉,也偏爱吃笋,春天的新笋尤其好。余芷做饭做菜很是用心,再用心不过,闻博延向来受用。
余芷低着眼睛,她做饭、干家务活太多的手指指腹里常常是发红的,此刻也正发红地托在瓶身上。挂着衣服袋子的小臂细细的,可怜巴巴地扛着袋子里的重量。
闻博延眼底的红血丝惹了余芷的怜悯,但余芷身上辛劳的痕迹却惹不来闻博延的怜悯。
因为这都是一个女人的图谋。
一个小小的女人,除了做饭一无所长,但是有能耐得很。
闻博延自有惩治的办法。
闻博延喝下几口水,最后没有如余芷劝导的那样,去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填肚子。
他从长凳上撑起身,一把将余芷揽到的近前。也没管水撒了一身,就将在电梯里没有进行到底的事做了。
余芷被水浇了一手,瓶盖也从手里掉了,咕噜噜地滚。胳膊上挂的袋子还横在两个人中间。
“闻博延!”
“你不要吃晚饭了吗?”
“闻博延……”
一开始余芷还可以说出话来,很快闻博延就让她闭嘴了。
如果想讨好,想一物换一物,她应该知道要怎么讨好,拿什么换才行。
俩人还在门厅里,门厅看出去是一整面的落地窗,俯瞰着大半个江城。
闻博延一开始是将人拽进怀里,摁在他腿上接吻,而后就着余芷弱势的位置,将她转了个身。
他的动作没有半点余地,余芷身上的衣服很快就遮蔽不了身体,白嫩的皮肤可怜兮兮地露在门厅时暗时明的灯光里。
余芷最后能做的只是伸着湿淋淋的手指努力去够墙壁上的开关。闻博延缠着她的手臂,身体站不稳,手也得不了自由,手指还是一路蹭着墙壁,蹭到指尖发痛了,她才够到那一排灯光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