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徵墨陷进被子里,侧头抓着枕头,涎水和泪水、汗水一同洇湿布料。她听不太清牧玟说了什么,耳边像是蒙上了水,而快意与细小的疼痛夹杂着将她攥住。
牧玟低下头,在那片冷白的肌肤上撒下一朵朵深深浅浅的吻花。
“十五年。”
“我已经尽力了,尽力的离开你。”喘息和叮咛中,牧徵墨恍惚的听见呢喃,感慨的,叹息的,怅然的,“四年我出国,三年你出国。”
“我总是在想,再等等,等到我足够强大,足够有权利掌握所有我想掌握的东西,我就可以把你放在身边,许你想要的生活。”
“可是你总是打破我的计划,扰乱我的安排,一次次因为你,我的人生发生了不应该有的转向。”牧玟像是报复的一抬,“牧徵墨,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一只合格的金丝雀一样,乖巧的呆在笼子里,只给我一个人欣赏?”
牧徵墨被翻过来,她摇着头,什么都不知道。恍惚,或许是被吻得缺氧,或许是哭的,她感觉自己要脱水而死。
酒精麻痹下的两人终于让冲动买账。
62
夜色很长,竹灯的夜光柔和的打在地毯上,空气里的尘埃在浮动。
燥热的夏季气息没有因为空调而减弱。
牧玟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了很久,好像喝醉了这个平日里除了工作外几乎不说话的老太太也有了倾诉欲。牧徵墨吟呕了好几次,手下的被褥抓了松,折了皱。欢愉间酒精上头,牧徵墨自己也迷糊了。
真实的,而虚幻的。
牧玟并不温柔,她会疼。但是牧徵墨忍着不说,疼一些好,至少让她记得,让她忘不了。
她也是有人疼的人。
“牧玟……”
女孩累极了,侧着身子往后靠,心满意足的挨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她梦中讫语,喃喃声渐低,只听见几声呼唤。
哑着嗓子,带着事后的缱绻意浓。
身后的胳膊紧紧的搂住她,一个吻落在满是红痕的后颈处。牧徵墨忽然就安心了,呼吸声绵长而均匀。
“睡吧,”身后传来的声音那么柔和,“睡吧。”
牧徵墨的一根神经毫无征兆的感到一种怪异,似乎这种哄睡的方式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困意汹涌,她架不住疲劳,沉沉睡去。
63
牧徵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牧玟已经不在了。
她并不意外,甚至有些想笑。
牧徵墨下床时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包括卧室已经被打扫过了,身子清理干净,一夜好梦。她坐在马桶上刷着牙,耷拉着眼皮透过镜子看见刚睡醒还有些浮肿的自己。
或许牧玟只是把她当作了醉酒后的一个床伴。
或许是一个勉强过得去的p丨y。
或许是一个酒精上头后朝思暮想的爱而不得。
但绝不会是牧徵墨。
她嘴里含着泡泡,想到这里,就想笑。肩膀笑得发抖,镜子里的女孩眼尾挤出一滴泪。
牧徵墨总是能很轻易的在牧玟面前卸下盔甲,扔掉尊严,舔到她脚下,甚至恬不知耻的乞求她的玩弄。
三年了,她在心里骂道,牧徵墨,你真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