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了罗淼还给自己发消息,哔哔赖赖的跟她说自己刚走底下就开始放霉霉的歌,还是她最喜欢的。又说等会儿到了家给自己消息。
牧徵墨坐在后座,笑着回复她,看红绿灯绿灯后司机正常行驶,下一秒前面的司机大喊一声:“小心!”
视线顿时天旋地转,巨大的冲击波砸向她,剎车声,撞击声在耳边炸开来。
牧徵墨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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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次恢复意识,周遭是医院晃眼的白,以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听力逐渐回笼,旁边是叽里呱啦的英语,一个穿白大褂的鹰钩鼻白人医生拿着病历本,正和谁交谈着。
她很困,只是几秒钟的观察和混沌的思考就让她再次陷入昏迷。
正式的清醒过来的时候,牧徵墨正平躺在病床上,周围无人,可两只插满针管的手臂上敷着温热的毛巾,一旁是削了一半的苹果。
不等她思考是谁,门轻轻响起,牧徵墨条件反射的先闭眼装睡。
然后悄摸摸的眯出一条缝看来人。
柳翌烟。
一年只见一次面,一次面交谈不过三句话的女人竟会出现在这里,是牧徵墨做梦也没想到的。柳翌烟即使年近60岁也一点不老态,常年健康饮食锻炼让她把身上酒红色的旗袍衬得别有姿色,素颜,带着自然老去的些许细纹,但减不了一点凌厉。
而此刻这个妇人竟然端了盆水进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拧了毛巾小心的把牧徵墨原来的热敷毛巾换掉,又给她擦擦脖子上的汗。
牧徵墨赶紧把眼睛闭上。
擦到自己颈动脉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撤掉:“醒了?”
无人回应。
柳翌烟站在床边,垂下眼如同藐视蝼蚁一样看着床上装死的人,“还装呢,”她一屁股坐回去,“醒了就起来,这么享受啊?”
牧徵墨慢吞吞的睁开一只眼,又任命的把两只眼睛都挣开了。
柳翌烟白了她一眼,转身摁了呼叫铃等待医生过来检查。
一个多小时后,医生离开,嘱咐可以先喝一些易消化的汤粥之类的,慢慢进食。单人病房里就剩下两人。
牧徵墨两只手都扎着针,动弹不了,跟案板上的鱼一样瞪着天花板。柳翌烟低头划拉着手机,“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牧徵墨收回神:“车祸。”
柳翌烟抬眼看她:“哟,不错,还没撞傻呢。”
看着女孩无声的看着自己,柳翌烟翘着二郎腿,语气不屑:“怎么,怀疑我啊?”她像是听了什么笑话:“牧徵墨,你要知道,我要是真的不想你活,你7岁的生日都过不了。”
牧徵墨没说话,但是内心确实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