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身后脚步急促地跟上来一个人,几乎是圈住了她的身体,轻轻帮她拍背。虞听以为是齐悯,却嗅到与齐悯身上完全不一样的气味,转头看才知道是谁。
一个意料之外的女人。
今天气温高些,她穿了条很有质感的米白色v领连衣裙,曲线优美,气质卓越,肌肤白得能晃人眼。她化了妆,精心打扮,动人心弦。
虞听惊讶她的出现,但胃里马上又是一阵翻涌,扭过头去吐了出来,对方没有声音,虞听却能感受到她的焦灼。
冉伶帮她拍着背,半扶着她的身体。虞听咳红了眼,而冉伶的眼睛里好像自带雾气,始终蒙着一层湿漉,藏着溪流,满眼担忧地看着她。
“漱个口吧。”后来这人才是齐悯,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冉伶替虞听接过,拧开瓶盖后递给虞听,虞听接过来自己灌了口,对着马桶漱口。
撑着墙壁缓了几秒,感觉好了些,偏头刚想要开口问话,女人朝她伸出了藕节一般柔软细腻的手臂。
一只手轻轻搭在虞听的肩上,另一只手捏着纸巾,她又开始她的自来熟和不太成熟的边界感,温柔地帮虞听擦拭起嘴角的水渍。
体贴
两人有身高差,冉伶比虞听矮上半个头,帮虞听擦嘴需要仰头,眼也不眨的认真模样让她们之间有亲密流露。
听腻的音乐终于快结束,只剩下高-潮后潮湿颤抖的呢喃,隔着几堵墙声音透进来,漂浮在她们耳中,倒像是烘托氛围感的伴奏。
虞听没动,垂眸看她,像在审视。冉伶擦得仔细,但似乎有点点儿故意磨蹭的成分,好一会儿才把手缩开,掀起羽睫看虞听,眼里蕴着暖流,在表达:擦好了。
——你还难受吗?
酒后气息湿热,呼吸粗重。虞听醉后略显迷离的目光探究着她表露出担忧的眼睛里蕴藏的东西,尝试剖析、理解……
冉伶迎着她此刻不太“友善”的目光,饱含包容。
半晌,虞听略带笑意地发问:“伶姐姐?”
“你怎么在这儿?”
冉伶想应,但发不出声音。
“铃姐姐?哪个铃姐姐呀?阿听不介绍一下儿么?”身后的递水的红发女人抵墙抱胸,好奇地上下打量这位陌生小姐。
又缓了缓,虞听直起身,看着冉伶说:“介绍一下,她叫冉伶,冉雪的姐姐。”
“冉雪的姐姐?”齐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打量得更仔细:“冉雪居然还有个姐姐?你从没告诉过我诶。hello,我叫齐悯,阿听的朋友。”
冉伶朝她点了点头,回以微笑。
虞听暂时没有精力去跟齐悯解释太多细的东西,酒精来带的失重眩晕感层层叠叠袭来,“先去出去吧。”
一动眼前就晃,身体发虚。面前的路像凹凸不平,虞听不适应地往旁边跌了跌。冉伶立刻手疾眼快地抱住她的手臂,扶稳她。
手臂骤然间被温热包裹,虞听瞥过去,手臂已然抵着她的柔软,正被持续收紧。而冉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表情更担忧了些,全然不知道或者不在意她这举动有多亲密。
听到齐悯在旁边阴阳怪气地“哎呦”,虞听笑了笑,宽慰说:“没事啊,我没有喝醉,就是有点晃,站得稳的。”
然而冉伶只是松了松力道,并没有要彻底放开她的意思。不太信她真的一点没醉。毕竟虞听看起来就不太清醒,面颊红润,眼神迷离,语气飘忽哪一点看着都很不清醒。
刚刚还难受得咳得那么凶。
“今天也差不多了吧?没吃饭就来喝酒,你也太会糟蹋自己身体了,别喝死在自己店里。既然姐姐来了”齐悯冲冉伶笑了笑,将虞听托付:“那就麻烦姐姐你帮忙吧阿听送回家喽。”
冉伶很自然地揽下这任务。
齐悯隐约察觉到了冉伶与旁人的不同之处。
她并不高冷,反而举止特别温柔,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长得和冉雪倒是有三分像,说不上来到底谁更漂亮,但更迷人的气质却是显而易见——至少对齐悯来说更具有吸引力。是有韵味,很轻盈,弱不禁风又明媚细腻的美,。可以说冉雪是女孩,她是女人,可她看起来又很纯。
真是……
想加微信。
原本没想着那么快回家,至少再喝几杯,至少再抽根烟,或者发生些其他什么在虞听掌控之内的事可状况忽然走进了出乎意料的剧情里。
不过这也能勾起虞听的兴趣,甚至让她觉得应该比在酒馆里更有意思,更能解闷一些。
扶着虞听走到路边,冉伶拿出手机打字:【听听家的地址,可以念给我听么?】打完,她亮给虞听看,怕虞听眼花看不清,她特意把字体调大了几号。
看到“听听”这两个字,虞听还是颇为不适应。这个女人这样叫她,总觉得有种怪异的亲密。
怪异的亲密感——女人不知何时牵住了她的手。温度过高,掌心湿软,有些黏腻。
“嗯……”虞听沉吟片刻,皱眉说:“好像不太记得了……”
冉伶讶然,眨了眨眼睛。
虞听嘴角翘起弧度,叹气道:“怎么办啊伶姐姐?”
笑意并不隐藏,堂而皇之地显露在脸上,让人觉得被逗弄,冉伶当然感受到了。特别是那一声“伶姐姐”,像是对“听听”的反击。
让人觉得被逗弄,但又叫得有点儿甜,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被她逗弄了又能怎么办呢?她现在是醉鬼,在耍酒疯嘛?
冉伶松开她的手,在手机上飞快打字,给她看:【你在这里等一下好吗?我回去问问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