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草唱着歌,来到县城的时候,已是十二点多了。她自己来到饭店,要了两根油条,一碗馄饨汤,总共花了两毛五分钱。
吃完饭,燕草来到新华书店。挑选了两本裁缝方面的书,便兴冲冲地往回返。
归棹下地回来,见燕草的自行车在家里,甚是诧异。顾不的洗脸,走进来问:“又和乌蒙吵架了?”
“他又耍公子哥脾气,我是不是得管他?”燕草正如饥似渴地看裁缝的书,头也没抬地说。
“他咋耍公子哥脾气了?”归棹问。
“我们要在晁寨建收购站,我和六哥已经谈好不要承包费了,每年只要我们利润的1o%就行。今天他去晁寨签合同,要再给晁寨每年54元的承包费。哪有这样做生意的?”燕草说。
“你大娘咋说?”归棹问。
“我大娘还不知道呢!我大姑支持他。我们两个就吵起来了。”燕草说。
“那你为啥不去和你大娘说?跑回家来干啥?”归棹问。
“我今天心烦得很,怕说话没有边沿,所以回来静静心。明天再去和我大娘说。”燕草说。
“你还算聪明。我可告诉你:你大娘的外号叫鬼见愁。摊上这样的婆婆,小心点吧!”归棹说。
“你们哪有我大娘明事理啊?我大娘做事,都是一五一十地摆在桌面上,让大家讨论。谁正确听谁的。你们呢?唠叨半天,我都不知道你说啥?娘,你凭良心说:这件事,是我对还是乌蒙对?”
“若你说的是真的,那是你对。咱都给他1o%的利润了,凭啥还要再交承包费?可你大姑也不糊涂啊?她咋支持乌蒙呢?你一定没把事情说完全。”归棹说。
“屁大的事,说的还不完全?你上集买黄瓜,人家要一毛,你非给人家两毛。用他的话说,拉菲克玩的就是潇洒。”
“乌蒙真这样说的?”归棹问。
“骗你不是人。”燕草说。
“咋说话呢?你不是人,我是啥?”归棹说。
燕草哈哈笑了起来。
“看着容易做着难,摆弄钱的事,可要小心。和你说了多少遍了?男人,就是大男孩!你要哄着他点!动不动就吵架,动不动就吵架,这日子咋过?”归棹说。
“乌蒙就是调皮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终于明白,我大娘为啥打他了。”燕草说。
“乌蒙很好了!模样也说得过去,脾气也说得过去,家庭也说得过去。摊上这样的男人,是你的福气!”归棹说。
“啥福啊?豆腐!我不把他这个犟脾气治过来,就不叫力燕草!”
“这是你犟啊,还是他犟啊?”归棹问。
燕草一想也是,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说:“娘,你都把我说糊涂了!”
晚上,万娜来了。见乌蒙正在洗碗,便挽起袖子,帮他洗碗。
收拾完毕,两人来到乌蒙的屋里。
“明天你干啥?”乌蒙问。
“下地干活啊!咋,你有事啊?”万娜问。
“我想去趟谷城,找个朋友商量点事。如果你有时间,就陪我去!”乌蒙说。
万娜坐到椅子上,说:“咋,又和燕草吵架了?乌蒙,你们不能老吵架。这样,会影响感情的。”
“咱们的收购站,在晁寨的老嘎洼。那是一片盐碱地,还有沼泽。我六哥先去和他们谈的。晁寨不要承包费,而是要收购站1o%的利润……”
“那咋行?这不变成合作了?收购站在人家的地盘上,还不是人家说啥是啥?”万娜说。
“说的就是呢!我就在1o%的基础上,外加十年的承包费54o元。就为这事,燕草和我吵翻了,钱也不给我了,自己骑车走了。我娘喊也喊不回来。”
“十年54o元,这很合适啊,燕草为啥不同意?老嘎洼的合同签没签?”万娜问。
“签了。我让六哥付的钱。”乌蒙说。
“明天咱们一起去谷城,在路上,我好好劝劝她。还学会计呢,光算小账,不算大账。”万娜说。
“万娜,还是你了解我。燕草为啥就不懂我呢?”乌蒙生气地说。
“乌蒙,你是男人,应该大度一些。主动向燕草赔礼道歉,给她一个台阶下。你们和好吧!我就你们两个最好的朋友,谁,我也不想失去。”万娜说。
“不对吧?能顾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乌蒙笑着说。
“他和你们不一样的。”万娜说。
“是不一样。我们是朋友,他是爱人。”乌蒙说。
万娜羞红了脸,说:“你这个人……咱几点走?”
“谷城远,咱早些走。先不学招式了,回来再补上。咱们开着拖拉机去。谷城有好吃的东西,咱们买些回来。”乌蒙高兴地说。
万娜高兴地应诺着。
送走万娜,关好院门,乌蒙打水给云英洗脚。
“娘,明天我要去谷城,和万娜、燕草一起去。”乌蒙说。
“想到建厂的办法,就早出去走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学的东西多着呢!”云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