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睡衣糟成一团,地上也满是脏污。
好歹吃下去了一点,杜庭政不一语,又动手将他身上脏衣服扒了,然后打横抱着他去浴室。
蒋屹下颌上添了几道明显的红印,杜庭政掰过他的脸看了一眼,安抚般顺手蹭了蹭,现没有破皮,松了口气。
温水唰唰落下,十秒钟不到就把人全部打湿,杜庭政扯开衬衣脱下,又将皮带抽出来丢去一边。
蒋屹在浴缸里瑟缩一下,刚一后退就被他扯回了原位。
花洒兜头浇下,蒋屹呛了一下,伏在浴缸边缘上捂着嘴咳。
杜庭政给他头和身体上挤了泡沫,随后又劈头盖脸冲干净,间隙中自己也简短而迅的冲了澡。
花洒关上,浴室里静得出奇,似乎连呼吸稍微重一些都要出现回音。
杜庭政扯了浴袍草草披上,又扔了一件到蒋屹身上。
蒋屹坐着不动,杜庭政再次动手,把浴袍裹在他身上,将人原样抱出了浴室。
“如果你以后都想这样吃饭洗澡,可以。”他把蒋屹放到床上,锋利的眉眼动也不动盯着他,“我不介意代劳。”
蒋屹别开眼。
宽大干燥的浴袍已经沾上了水汽,半服帖半松垮的搭在他肩头。
“转过来。”杜庭政命令道。
蒋屹背对着他一动不动,杜庭政火大地重复了一遍:“看着我!”
蒋屹没转身,闷声咳了两下,全身跟着一起颤。
他总是这样,不主动,不配合,态度抗拒,倔的要死!
“你如果想一直躺在床上,”杜庭政盯着他露出来的一截白颈和肩膀,眼底烧的红,“我明天就让人把你捆起来,一辈子都下不来床。”
蒋屹往被子里埋了埋,几乎把鼻尖也缩进去。
他头没擦,湿漉漉地垂在前额,因为梢渐长,遮挡住了一半耳廓。
“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杜庭政问。
话说出口以后他久久接不上后面的狠话,因为他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他的确拿他没办法。
这个认知令人恼怒,并且心跳加。
蒋屹无知无觉,像是根本听不到他的威胁。
梢很快将他颈侧那一块衣领打湿,贴近侧颊的被边上也沾染了痕迹深重的水痕。
杜庭政深吸一口气,伸手拨开他那不停掉下水珠钻进领口的尖。
蒋屹以为他要掀开被子,立刻抓紧了往里躲,彻底把半张脸埋进去,在阴影中吸了吸鼻子。
这在宽敞明亮仅有两人的卧室里显出一些委屈的意味来。
杜庭政收回手,长达半分钟的时间里没有任何动作,最后才像是在漫无目的的回忆里,找到了可以威胁他的把柄:“如果你继续这样,我就叫人重新把监控装回来。”
蒋屹攥着被子不松手。
杜庭政在他身上用尽自制力,恐怕前三十多年的耐心加起来都没有今天的多。
可是蒋屹不肯回应,他联想起之前两人相处的时候,基本都是蒋屹在说,他只负责否决或者应允。
如今风水轮流转了。
可是蒋屹既不会否决,也不会应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