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了屋子,莫安遣走一直粘在旁边的司空一,倒了杯水给何泽飞。“先喝点水,我看你赶路很累的样子。”
“还好,刚开始不习惯,后面几天也适应了。”何泽飞接过,喝了一大口,把杯子捧在手心,低头不语。
莫安也坐下来,想问些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听村民说,你有个表弟,是他吗?”许久,何泽飞问出一直憋在自己心里的话。
“不是,我没有表弟,刚来时只是为了方便不惹人闲话,所以这么称呼,前几天他走了。”
“他?……”何泽飞有些不解,莫安说的还有别人吗?
“恩?是另外一个,这个家伙刚来没几天,和我一样啥都不会,这两天我都吃了好几顿焦饭了。”莫安说起这几天的生活,不自觉的在脸上漾着开心的笑。
“安,你现在快乐多了,看来离开宰相府对你来说是好事。”何泽飞愣愣的看着,从没这么笑过的安,声音有着难掩的凄凉。
莫安抬眼,看着眼前,眼神凄苦,完全没有以前意气飞扬的神情。
“听说,你成亲了。”
“你知道了?”何泽飞抬眼有些震惊,“是夏静说的吗?”
莫安摇摇头,“你见过夏静?”
“恩,你的地址是她告诉我的,你有写信给她,却没有给我之言片语。”何泽飞的眼睛里满是控诉。
其实大家心理都明白这是为什么,莫安低头不语,良久“你一个人出来,家人回担心的,在我这休息几天,就回去吧。”
“呵呵……”何泽飞看着莫安平静的脸,忽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却忽然哽咽了起来。
“泽飞……你别这样……”莫安看着捂着脸的泽飞,伸手去拉。
“呜……为什么……你不问我来这的原因,却可以如此清冷的赶我回去……为什么你不问我过的怎么样……只说家人担心……你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绝情……”何泽飞甩开莫安的手,满脸泪水的对着莫安吼道。
莫安猛住被何泽飞甩开的身子。
“你在指责什么,你想让莫安问你什么,问你的妻主对你如何?问你即将出世的孩子在肚子里健不健康?还是问你怎么好好的丢下自己的家跑来这里,……何公子,何泽飞,你要搞清楚,在莫安离开宰相府那一天起,你们之间就不会再有联系,你现在这样出现这里,除了给我们造成困扰外,没有别的好处。”门口一直偷听的司空一,猛的推门进来,疾言厉色的一番反问,把屋中的两人都怔住了。
……“你有孩子了……”莫安忽然想个木头人一样,重复这句话,在两个男人担心的目光里,忽然的哭了起来,只见莫安努力的笑着,泪水却不停的往下滚落。“对不起,……我应该高兴……对不起。”
“安……”何泽飞上去猛的把安搂进怀里,头抵着发,也闷声哭了起来。
…………
当天晚上,司空一从房里出来,走到院子中的凳子坐下。
“他睡了?”莫安抬起头,脸上除了还有些微肿的眼睛外,已经看不出下午痛苦的样子。
“恩,赶路没有休息好,又加上下午情绪波动太大,睡的很严实。”司空缓缓的说。
“谢谢,今天麻烦你了。”
“对我,你永远不用道谢。”司空一摸了下莫安的头发。“你心里还有他?”
莫安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一听到他有孩子,会这么伤心。”司空一不相信的看着莫安。
“下午只是没有心理准备,我只知道他成亲了,却没想过成了亲肯定会有孩子。你知道我就是因为不孕才离开的,对孩子,我从期待带绝望,所以……一时间接受不了,因为我一直以为我和泽飞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无论男女。”莫安唇畔微染起一抹稍嫌苦涩笑意,如风如素。
“你很爱他,那个时候?”司空一忍着心里的苦涩酸味,轻轻的发问。
莫安轻笑,司空一这番暗酸明大度的表情,实在太有趣了。
“笑什么。”司空一被看的有些恼怒,白皙的脸上爬上可疑的红晕。
“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一对母子在河边散步,忽然7岁的儿子落了下去,母亲急的不得了,可是她不会游水,看着儿子慢慢沉下去,心里急的大哭,忽然她看到自己儿子不断往上什的手,急中生智,对着河里的儿子大喊,告诉他,他的前面正漂过一块木板,儿子听见了,忽然有了求生意志,一直朝着母亲说的方向蹬去,每次在快要放弃的时候,母亲就会告诉他就要碰到了就要碰到了,终于在一个路人经过下,救起了儿子。他是幸运的……而我却是不幸的,最终在精疲力尽的时候,没有等来路人……”
“胡说,我就是那个路人……我不会让你沉
下去的。”那样悠悠述说的莫安,让司空一产生有要失去的恐惧。
“司空一,我不知道你的家庭,但是能养出你这样优秀的孩子,我想肯定不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大家子有着太多需要负担的东西,我不适合,你要知道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是不可能被接纳的。我们应该都看清现实。”莫安很感激司空一,但是一贯悲观的她,很清楚知道现实的残酷。
“我不在乎,我没有爹娘,我没有压力,虽然我现在的家庭关系很复杂,但是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到时后,就我们两个人生活,谁也不会来拆散。”司空一握着莫安的手,坚定有力的说。
莫安看见司空一眼底的认真,有着震撼,只是“我不懂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