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的莫安,却在那家香料铺子遇到了在保紫州见过一面的曹雪。
“莫姐姐,你怎么在京师?你知不知道阿芙都快把保紫州翻遍了。”曹雪拉着莫安的手,唧唧咋咋的说着。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那男子对着莫安有些歉意的笑着,莫安则微笑摇头表示没事情。
“啊,我忘了给你们介绍,莫姐姐这是我的夫郎,阿七。阿七这就是我说过的莫姐姐。”曹雪看到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交流,忙介绍。
“莫小姐,久仰了。”阿七最莫安点了个头。
“不敢,你们怎么在这里。”莫安也点了个头后问曹雪。
“这几天是一年一度的考学,我娘说我不中用,以后曹家就指望阿七,所以我是陪阿七来的。我担心阿七在家读书闷了就拉他出来逛街,不成想碰到莫姐姐你,好开心,等我回去告诉阿芙她肯定开心,莫姐姐你怎么突然走了,莫姐姐你现在住哪啊?”曹雪一项没有心计,问什么答什么,她娘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这个说来话长,我现在住宰相府。”莫安听到阿芙的名字,有一些恍惚,不知道那个活泼明亮的女子,现在怎么样了。
“宰相府?难不成莫小姐是……”阿七听到宰相府想起这几天在学子中听的趣闻,说宰相不知从哪替她儿子招徕了上门的妻主,连个婚礼都没有。
“是,我现在是宰相府里的上门妻主。”莫安在两个人不敢相信和同情的神情中,神态自若的微笑。
“莫姐姐,你是不是遇到困难了,你可以和我们说啊,对了,夏静也在这考试,你可以和我们说,你现在还没成亲,还可以反悔的。”曹雪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是啊,莫小姐,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虽然我们力量薄弱,但是我这些学子也会尽自己的力量。全国都知道宰相儿子是个断袖,没有人肯娶或嫁。如果你真的有难言之隐,我想仁国的律法还是公正的。”阿七揽着曹雪的肩,看着莫安认真的说。
“很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是没有你们认为的那些,宰相对我很好,上门是我自愿的。很开心今天遇到你们,如果你们有时间可以到宰相府找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莫安不知道在世人的眼中,自己是被迫进宰相府的。
“阿七,你说莫姐姐真的是自愿的吗?”曹雪看着莫安远去的背影。
“这个,看莫小姐那么平静的表情应该是的吧。”阿七也在疑惑,真的有人愿意上门嫁给一个断袖做妻主?
……
……
扑倒?
“少奶奶,有个叫夏静的说要见您。”小厮微低着头对着躺椅上假靡的莫安说。
“夏静,她动作真快,让她进来吧。”莫安睁开眼说,“拿些吃食过来。”
“是,少奶奶。”小厮低头领命而去。
夏静今天穿着一整套缕金挑线纱裙,大气又不显俗气。“你的日子看来没我们想象中的难过。”夏静打量着莫安的居所和仆人的态度说。
“我说过,宰相对我不错。”莫安站起来,亭亭玉立的看着多久不见的夏静。
“我以为你不会见我。”夏静走上前,盯着莫安的脸,这张脸平静无波的脸一直盘旋在自己脑海。
“我离开,是不想未来的时间都因我而导致你和阿芙争执,而且,阿芙应该有着仁国女人的生活,孤独颓败的我会把她带坏的。”莫安请夏静坐下后,替自己倒了杯酒。“喝不。”
“好。”夏静接过酒壶自己倒了一杯。“按你这么说,你就不担心带坏我?”
莫安低低的笑“静,你不用带,已经在腐烂。”
“莫安,你知道吗,你就象那苍茫的大海,平静无波的下面,是那翻滚的暗涌,让人恐惧又期待着它的爆发。”夏静用尖尖的指甲,轻轻的划着莫安如雕刻般的轮廓。“莫安,你真美,美的想让人摧毁。”
莫安拿下夏静的手,轻轻的呷了一口酒,“如果我的爆发是在死亡之前,你还想让它爆发吗?”
“我不知道,可是现在的你我很想撕毁,为什么你可以活的如此平静,你这里应该和我一样充满着想释放的东西。”夏静的手贴着莫安的胸口。
“因为我还没遇到有能力让我受伤的人。”
夏静那天没呆多久就走了,她说她考学结束了,会呆京师先当个闲散的官。夏静从没提过她的事情,就象莫安从不说自己的事情一样,但是拥有着同样气息的两个人,却能准确的读到背后的阴郁。
那天何泽飞没有回来,莫安摇着酒杯里的酒,月的倒影在酒杯里支离破碎。那天的莫安,心情很浮躁,她想她需要新的空气。
那天,一个小倌房内,莫安双手冰凉的抓住他的头发,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律动中,她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寂寞声音。她想除了这个,她真的不知道在这里还有什么可以麻痹自己。
“你真不象那些女人。”小倌坐在床上。
莫安拿着酒杯走到窗口,看着窗外那片漆黑的景色,她的长发和赤裸的身体,在黑夜里象一种诡异而绮丽的花,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莫安回过头“那是因为我老了。”
“你还来吗?”小倌拖着被子走到窗边,用手双手抱着莫安的身体。
“不知道,来或者不来。”莫安的唇向魁丽的花朵,柔软的亲吻着那颤抖的眼睑,那一晚他们沉默的做爱直到天快发亮。
莫安那天出青楼已经是中午了,当她顶着刺眼的太阳出现在街道的时候,却看到一张满是怒气的何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