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是她们的老板,但是为人神秘又难搞,捉摸不定。唯一爱好是帮人理。
个高,得有175左右,瘦得两颊凹陷,眼窝深邃,一张寡淡的脸上少有笑色。
最让人怕的是她的眼神,也不凶,就是放在你身上时,像把你胶凝住一般,挣脱不开。
针对她们采访柳墨这一趟,陈夏并不满意,时间拖得长,切入点又不算深。
“稿子我看了,两天就可以搞定的事,耗这么多天。”
韦安如帮忙说话:“当事人不愿意配合,花了点时间让对方信任。”
陈夏就纳闷了,“怎么会不配合呢,表姐妹,这点事不配合?”
慕与潇安静地看了韦安如眼,韦安如压低声音:“我什么都没说啊。”
“柳墨说的。”
陈夏也没冤枉韦安如。
慕与潇不厌其烦地解释说:“不是亲的,关系远。”
“甚至有仇是吧?”
慕与潇蹙眉,怎么柳墨什么都往外说。
“这个是我刚刚在门口听到的。”
慕与潇、韦安如:“……”
把她们出差这些天的事详细了解过,确定了稿子要改的方向,陈夏就让她们走了,换了批人进去聊。
慕与潇心里烦,也不想留在公司,开车回了家。
到家后当即进了工作间,按着陈夏的意见,修改起稿子来。
忙到一半,眼睛酸痛。
她站起来,眺望远方,缓慢喝完了杯子里的水。
她想起她们做的那个晚上,夜间醒来,柳墨问她为什么动了近视手术。
她这几天都怀念那晚。
她是个俗人。
柳墨的微信消息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她收到的。
[送你的暮雨,开笔了吗?]
慕与潇读了两遍以后灿烂地笑起来,窗外的景色都柔和了。
正要回复,又觉得回太快,好像在刻意等消息一样。
于是她有意慢下来,拇指无意识地抚了抚柳墨的头像,结果拍了拍柳墨。
“……”
好在柳墨设置的拍一拍是“说我会好好写字”。
所以这个尴尬点就被巧妙地化解了,慕与潇敲字回复:“还没有。”
“你会开吗?要不要我教你?”
慕与潇也不知自己出于何种心理,“你教我吧,我怕开得不好就浪费了这么好的笔。”
“好,你有空吗,语音说。”
柳墨的视频账号里,有一期专门介绍了如何开笔,但是柳墨没打算视频链接。
现在要语音教她,一对一授课。
她说有空。
她的工作间有一整面墙的铁架子,上面规规整整地摆着各种各样的笔墨纸砚。
她转身走到架子前,从十七支毛笔里,找到了两支“暮雨”。
都没开笔,为了区分,保留挂绳的那一支才是柳墨送她的。
柳墨的语音很快打了过来,隔着手机听筒,耳朵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喂”。
又开玩笑:“欢迎来到柳老师的课堂。”
慕与潇的手逐一触碰柳墨工作室的那些毛笔,认真回复:“柳老师好,我会好好听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