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得厉害,让他分不清到底是世界在晃,还是他们在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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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愿29岁的生日,苏哲尧不知送她什么好,比起徐岑安直接送一艘游艇,苏哲尧没有那么财大气粗,但那也只能算是他送给景圆儿的;而和自己比,他又实在找不到比那只万国更加有意义的东西。
他只有靠一张嘴,带她去到从未亲临的仙境。
他猝不及防被洗了把脸。
礼物不可能就此躲过,苏哲尧早有计划,“苏一”后面那条街上的那栋小洋房,草拟好了赠与协议,甲方的所有签字和房屋相关的信息他都已经填好,只空着交接时间那一栏以及乙方签名栏,这些由金愿自己填写。
苏哲尧不是一个喜欢置办产业的人,一是手里活动资金一直不多,二是一直觉得没什么用处。他年纪尚轻,婚房苏颖桦替他做了准备,车子也不缺,国外他这几年去的也不多,更没有闲来旅游度假的时间。
这套房子,买的时候就是觉得金愿一定会喜欢。
退一万步说,以后春山集团即便是落到苏卓手里,他经营一间酒吧,又怎么不算是过另一种桃源般的生活呢?
苏哲尧就着花洒的温水帮她冲洗,然后帮她把里衣和t恤都原封不动地穿回去,轻轻吻过她锁骨处的红梅图案,在送她回静语山房之前,将那份赠与协议摊开在她面前。
“就是上回我们私奔,路口那套房子,等我们回沪城去,等你的身份恢复,立刻可以去办过户手续。”苏哲尧将笔递给她,仿佛送的只是一吃的喝的那样简单。
沪城,那样黄金的地段,那种三层小洋房,售价早就超过从前那个金愿的认知。
“房子……我不能收。”换作以前,换作其他人,金愿绝不会说出拒绝的话。
这曾经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可印象中,只有情人关系,男方才会动不动送车送房,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或者夫妻,从来不用多余做这些。
但很显然,他们从来也没有过正经的关系。
如今这样偷偷摸摸的生活,不知道要过到及时。
可正因为是他苏哲尧,她才在伸手的时候觉得那么沉重。
她希望他们之间是纯粹的爱和性,尽量远离世俗。
她不确定苏哲尧会不会为了那些世俗而离开她,但她了解自己,就像她永远无法真的推开原生家庭的束缚一样,如果他们真的从这个相对封闭的澳城回到沪城,他难道还能这么清心寡欲吗?
他会拒绝联姻、坚定地选择她吗?
还是说,只是在物质上给予她补偿,然后就像现在的徐岑安一样,一边安抚家里的老婆,一边还要得了空就来安慰她。
可她是不爱徐岑安,但凡是动一点心思,她又怎么会觉得那施舍出来的一丁点时间够呢?
所以这就是景圆儿为什么会抑郁。
换成她金愿,她很难保证不会拿刀架在苏哲尧的脖子上,向他索爱。
金愿时常想,如果真到了这一天,那她还不如就这样一直被困在澳城。
让他觉得有所亏欠,总好过被他觉得贪得无厌强。
澳城51
2017年夏天。
苏颖桦插足路东文婚姻的消息曝光时,苏哲尧人在普吉岛。
那是第一次,苏哲尧带金愿逃离澳城。
结果自然是失败。
整个东南亚都是景家的主战场,徐岑安因为和景家二哥的合作,一直在收尾这边的生意,多有布局。
金愿是趁着徐岑安找到他们之前,支走了苏哲尧,自投罗网去联系的allen。
彼时,本应该
顺利离开澳城的金翼,还在澳城。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计划有变,金愿知道徐岑安的人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等待他们突然拿着麻袋罩下来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春节前期,袁紫衣在私立医院诞下一名男婴。作为徐家孙子辈的第一位男丁,徐令鸿给予丰厚的奖励,加之徐岑安这段时间在集团里的势力逐渐丰满,威望一举超过徐岑东,徐令鸿终于表明态度,将接班人的天平向徐岑安倾斜过去。
徐令鸿亲自给孙子起名——徐邺承,希望他将来能承袭家业。
而金愿作为“景圆儿”,在又一年的生日以后,被徐岑安安排进澳新,直接参与“五十六号”的项目。
金愿没丢掉从前做总秘时积累的经验,跟在徐岑安身边时,当真从一个弱不禁风的花瓶蜕变成能帮他分担的“贤内助”。
只是故事在外人嘴里就变了味,媒体说徐岑安这一番操作,摆明了是拿家里那位太太当生育工具,欺负袁家。
袁鸣声入狱后,袁家旺和袁紫衣都有去探视,袁家旺年事已高,集团能交给袁紫衣和其堂弟袁一维的基本都交给他们处理,少数必须亲自把控的项目还握在手里,还都指望日后袁鸣声出狱后接管。
袁家旺并不信任徐岑安这个女婿,但这种时候,徐家是他唯一的靠山。
狐假虎威也是有用处的。
否则墙倒众人推,袁氏现在不定是什么下场。
人都说女性为母则刚,袁紫衣生完孩子以后,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个性格,再不与徐岑安争执吵闹,甚至于徐令鸿前脚刚签下股权转让的协议,他后脚就要住到静语山房去,袁紫衣都没有意见。
金愿惶恐,不明白徐岑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徐岑安只是笑笑:“家里月嫂、保姆都在,我又不是孩子亲爹,与其每天担心我虐待孩子,还不如我不在跟前少了隐患。”
“可你干什么要住在我这里?”金愿隐隐不安,看着阿姨给他收拾主卧旁边的那间客卧,只觉得原本就不算自由的生活,又被硬生生绑上了一条脚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