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赶忙扶起自己兄弟:“老小,没事吧。”
紫毛拍拍黑上衣肚子上的脚印,吊儿郎当地起身:“程少,我没事,再怎么也不能让我们老大受伤。”
黄毛一阵感动,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转头梗着脖子侧着脑袋瞅那位老人:“老不死的,你敢打我程少的兄弟?活得不耐烦了?”
老人气得浑身颤抖,被身后几个中年男女围住:“爸,你别生气,气大伤身。”
“你们别管我!”老人挣扎了半天都没挣开左右两边的搀扶,“都是因为他们,我的小乖才死的!”
老人指的是那一群五颜六色的精神小伙。程少啧了声,不耐烦地伸长腿抖动,单手插兜头一晃一晃的:“你就是我们老五的爷爷?”
“不是,老五死我也很伤心,但也不能怪我啊,是他非要骑我的飞龙在天,我刚开始没答应,他闹了很久我才同意。”
“是他驾驭不了,这不怪我吧。”
老人一旁的中年妇女忍无可忍,冲着黄毛呸了一声:“呸!什么飞龙在天,就一破烂小摩托车,在车身贴了一圈led灯就冒充龙了?我侄子真是交友不慎,碰到你们这群社会毒瘤。”
“嗳,说话就说话,别骂人,我告你,今天我是来送老五最后的一程的,不想惹事,即使你们是老五的家人,也得注意最起码的尊重。”黄毛说完头一扬,把散落在眼前的黄色刘海扬到一侧。
“我不准你们去看小乖!”
“老头,你别给脸不要脸!”
安岳和阮诺正看得起劲,忽然肩膀被人一拍,安岳吓了一跳,扭头。
“郑小琴?”
郑小琴惊奇地望着安岳:“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花眼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安岳预感不妙,郑小琴不会也收到讣告来参加赵静怡的葬礼吧。
“哦,我一个远方亲戚过世,我来送送他。”安岳随便编了个理由打算糊弄过去。
“你还有亲戚?”郑小琴说完就后悔了,这破嘴,皱着眉苦笑着给安岳道歉,“小安,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我这人说话不过脑。”
安岳嘴角一勾,道:“没事,你也来参加亲戚的葬礼啊?”
“你……”郑小琴都惊呆了。感觉最近一段时间安岳变了,以前多温柔一美女,现在怎么变得睚眦必报起来。
“你好好说话,我刚那是无心之失,你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郑小琴有些生气。
安岳眨眨那双桃花眼,不明所以道:“我没说什么吧,难道你来火葬场不是来参加葬礼的?那你来干嘛?”
“我来火葬场是因为我收到了别人发的讣告。”
“那还是来参加葬礼的。”安岳继续绕她。
郑小琴说不过安岳,气得脸通红,你你你了半天都没想到一句反驳的话。
她想说我不是来参加葬礼的,我只是来看看是谁搞的鬼,给我手机上发了这么个鬼东西。一张嘴却说不出口。
想从包里掏出手机让对方看自己真不是哪个亲戚去世,眼前忽的爆出一阵刺眼白光,人就消失在原地。
春天在哪里1
“这是什么地方?”
“你们是谁?我不是在火葬场吗?这是哪?”
“在拍电影吗?有谁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身处在一片广袤的平原上,前方空无一物,到处充斥着灰蒙蒙的雾气,身后是一面顶天立地的火墙,无边蔓延至天际,但却丝毫感受不到灼热的气息,空荡荡的平原上只有他们九人,整个场面诡异惊悚。
“这啥情况啊?”一个身穿雪纺深蓝色连衣裙,背着绿色斜挎包的中年大妈面露迷茫地扫视众人,瞅准人群里一个一米八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问道,“哎,你们这是在拍电影吗?没经过我的同意为什么把我拉进影视城里?”
西装男长着一张学霸脸,很是不解:“我们不认识吧,更何况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穿西装打领带的,一看你就是个领导,你真不知道?”大妈怀疑地看向他。
“这和衣服有什么关系?”西装男神情有些不耐,自顾自拿着手机不停按着,抱怨道,“怎么没有信号?”
一头黄毛,黑上衣紧身裤豆豆鞋的程少大大咧咧地拍了个西装男的胳膊,食指在鼻子下方蹭了蹭,开口:“兄弟,这怎么一回事啊。”
西装男皱着眉审视着他,目露嫌弃:“不知道,别碰我。”说完弹了弹被程少碰过的衣袖,低声嘟囔了句:“这可是我妈给我买的,别弄脏了。”
程少还未说什么,两边的紫毛和绿毛先沉不住气,腿一伸,仰着头用下巴看他,挑衅道:“你什么态度!快点给我们程少道歉!”
“啧,一群神经病。”西装男看对方三个人,虽然体型单薄,但打起来的话吃亏的肯定是自己,衡权利弊后嘴里骂了句他们就往边上移了移。
“说谁神经病?”绿毛不乐意了,指着他鼻子一副要干仗的样子,被黄毛程少拉住,“老六,听哥的,别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不行,他说我可以,捎带程少你就是不行。”紫毛揪住西装男不让他走。
一旁的大妈看不下去了:“小伙子,别吵架。”又用眼睛盯着精神组三人,脑袋往后一缩,撇着嘴教育道:“不是我说你们,你看看你们这头发,黄的紫的绿的,这什么玩意?还有穿的什么衣服,真难看,我要是你妈,非得让你们把头剃了,看看人家成功人士,都穿的西装。”
“哎?我们怎么样又关你什么事?你又是谁啊?”绿毛双手插兜牛逼轰轰的往大妈那站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