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哭得不能自已。
她覺得自己對不起竇皇后如此愛護。
再然後,一個手輕輕摸上她的腦袋,溫暖得像記憶里的母親。
她記得母親,小時候她不喜歡那些絹花、手鼓,就喜歡握住母親的手指頭,那時候母親就是這麼,用另外一隻手一下一下撫摸她的腦袋。
不用言語,秦箏也懂了。
竇皇后從來沒有因為她那時候為了保命,爆出來自己有孕,而選擇責怪她。
「阿箏。」竇皇后問她:「長公主不日要去封地了,她提到過好幾次你的舞蹈很美,你願意在年後跟著她去封地,教導郡主舞藝麼?每月束脩是三千文。」
——你願意接受公主府的庇護麼?
「你救了那逆孫,他恩將仇報,我卻不能如此,你若不願,我給你撥幾個竇家的護衛,可好?」
秦箏笑了:「殿下。」
她認真地說:「我想領束脩。」
——我想靠這個活著。
*
法場上。
季歲正用力抱著外孫女,十分動容:「囡囡!我是你外公!」
那女囚抬起頭,小心翼翼地輕聲詢問:「外公?」
季歲更加心疼了,用力抱緊:「沒錯!囡囡!我真的是你外公!我找你母親已經有三十多年了!」
女囚恍恍惚惚:「但我外公當年掉糞坑裡淹死了啊!」
季歲一噎。
季歲強忍著把人甩開的衝動,頂著一身雞皮疙瘩,繼續動情地說:「那是你娘的養父!我才是你親……」
法場離天牢不遠,許煙杪靠著雙腿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傻眼地看著法場上的兩個人。
【錯了錯了!】
他急得不行。
【那不是你和你前妻的女兒的女兒,那是個假的!是牢里的死囚!】
季歲一把把人推開,急切地退後三步,捂著翻滾的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