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既然公子家中在动土,必然到处都是灰,搬出来住否?”
我便回:“修缮不出几日就可完工,住着无碍。”
他最后说:“若不介意常来敝府,夫人对公子喜欢得紧,说要给你介绍良人。”
我只好应下来:“好。
-
我跟付箬谈好,如果晏谙十日之内没去找他,他尽可以来提我人头,但是敢动我身边的人,不管晏谙能不能活,有没有活着回去,我都会去提他的人头。
他没提人头来见我,提了一筐令牌,又长又宽的羊皮卷在桌面上展开,每个令牌放在该放的位置,就是一张部署了十年的庞大关系网铺陈在纸上。
每张令牌上都刻有一个人的名字,有些我认得,有些我不认得。他把其中几张令牌翻过来,语气低沉地说,“这几个,都不在了。”
化为一捧黄沙凉土,洒在将军坟上,为将军墓又添一寸。
我在陆府,她并不想见我,神情冷淡地退出我跟陆均谈事的书房。她走过我身边,只当面前的人透明,眼神都不给半分。我摸了摸袖中的令牌。
陆均被他夫人叫走,她走进来,“你给我下道圣旨吧。”
“什么圣旨?”我跪坐在地上,面前的茶刚好沸开。
“把我赐给睿顼王。他地位摆在那儿,到时候我是往他怀里坐呢,还是往你怀里坐?”
我愣了一下,扶额。
“颐殊,这不是青楼,你不能卖笑,要唱歌跳舞。”
“唱歌跳舞,不如你扮成女子去?”
“我……”
“你都不会的东西怎么能要求别人会呢?”
她看起来真的很生气。我该怎么办?
她占理,但事情到这一步,也不能令行禁止,随意取消撤回。
我移开眼睛,看向侧边的地面,不自觉握紧双手。
陆均回来了,颐殊挪开一些,给他让出位置。
“颐殊,你来有什么话对覃公子讲吗,不是教导过你不得无礼。”他语气严厉,目光斥责,我想帮她讲句话,但又怕说了害得她更被责骂,落井下石,张了张嘴只好闭口不言。
“我没有无礼,是他无礼。”
“胡说!”
我持杯的手因为他这一声震天响的怒吼,抖了抖。
“覃公子矜持显贵,出尘脱俗,气质高雅,非凡人所及,岂容你这满嘴胡言,颠三倒四的无知小女信口污蔑,无中生有的?”
说罢狠狠瞪了她一眼。
“长舌妇人,不知礼数!”
颐殊低着头跪在那里。
虽知道他是有要我帮忙的事才这么说,怕事不成,但还是过了一点。
“陆……”我刚要开口,她侧过头警告我,这时候我越为她说话,她越会被骂。
我心里一凉,完了。
照她的性子,最少两个月不会见我。
陆均喝了口茶,平复了心情,对她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跟覃公子好好道歉,晚一点罚抄文章!”
他出去了,我心里过意不去,正想说不用道歉了,她突然跳到我身上,照着嘴皮狠狠啃下去,亲得我晕头转向,太过突然我也就条件反射地搂住她的腰。
“讲什么礼?讲什么礼?!”
她完全带着报复性质,恶狠狠地,还回头看一眼陆均回来了没。
好像,我是被非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