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卿也没有强求,既然客人不需要他履行职责,他乐得清闲。
他只是担心,白雨会碰触到临槐的某些雷点。
但她总归是客人,临槐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想到这,他又有些不太确定。
因为临槐看向他的目光,总是那般令人毛骨悚然。
不像是在看人,倒像是在看一个新奇的玩具一般。
就在这时,临槐走了下来,柔声询问生了什么事。
白雨不好意思地举起手中的笔筒:“抱歉啊,临槐哥,我不小心把你的笔筒弄倒了。不过现在已经收拾好了,你看!”
他将笔筒展示给临槐,各色的彩笔挤在一起,宛如随意涂抹的色彩,晃得人眼花缭乱。
临槐眸色轻动,走过去接过彩笔放在桌子上:“没关系,衣服选好了吗?只要是您喜欢的,都可以为您做出来。”
他的话语依旧轻柔自然,可乔语卿却没有忽略他眼底深处的冰冷。
白雨毫无所觉,完全被他绅士优雅的姿态所迷惑,脸色泛红,打开画册指出其中的一套衣服。
是件浑身,浑身雪白,刺着大片玫瑰花刺绣的婚纱。
双肩露出,再配上珍珠箍的拖地头纱和白色的捧花,美得纯洁无比。
而少女的心思也在这样的选择中不言而喻。
临槐将画册里的那一页撕下来,放进以白雨命名的文件盒里,垂眸笑道:“放心,成品一定会让您满意。”
白雨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
她能感觉到,临槐对的她态度是不同的,那种极致的温柔,是旁人所享受不到的。
可他也同样礼貌,仿佛看不懂她的暗示一样,总是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这样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态度,着实让她心焦,却又迫于少女的矜持,迟迟不敢挑破这层纱。
算了,来日方长,她不急的……
白雨咬唇想到。
送走了这批客人,临槐又清闲了下来,坐在桌子前,拿着铅笔在画册上涂涂画画。
。
午饭后,临槐去楼上小睡,乔语卿在楼下看店。
临槐当然没有真的去睡,他用钥匙打开工作室的门,按下了电灯的开关。
工作室大约一百平米大,四四方方的一间小屋子,打扫得非常干净,连根头丝都看不到。
屋子里没有装窗户,即使是正中午,也光线阴暗得宛如夜晚,必须要开灯才能看清。
他走到柜子旁边,打开柜门,从里面的衣架上拿出一件轻薄的纱布。
那纱布透明柔软,呈肉色,宛如人体的皮肤般,在剥落之后依旧保持着光泽。
随手将纱布铺在缝纫机上,他开始细心地裁剪缝纫。
只见他眼中有光,仿佛在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