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亚咬字清晰,硬生生遏制住上翘的尾音,“确实,海洋种和兽人种从古至今无法共存,我们的祖先曾经统治过你们,这是无法否认的一段历史。所以,你们对海洋种的厌恶和仇恨,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同情和怜悯,又或者和你们惺惺相惜才是一种耻辱,你们这群不可回收的垃圾。”
“我们的祖先没有做错。”
舒默站的很远,但奥利维亚冰冷的声音穿透力极强,他听得清清楚楚。
那句‘我的祖先没有做错’就像个导火索,点燃了在场所有兽人种们的怒火。
舒默皱眉,对任何种族而言被统治过的历史就像是给这个种族打上了屈辱的烙印,不论是非对错,不计后人因果。这已经是一个种族为了和平不得已的妥协。
而奥利维亚最后一句的立场就是错误,他犯众怒了。
“嚣张什么呢!操!干他!”
而始作俑者布鲁克林脸上浮现一抹得逞的笑意,他脱掉迷彩上衣,露出结实精壮的胸肌,极具挑衅的视线投向奥利维亚。
“你不是想报名参加博克大赛嘛,不用等到三天后了,就现在我们打一场。”布鲁克林的露出虎齿,咧嘴一笑,“老子要把你脑浆打出来,小杂种!”
【作者有话说】:记录一:兽人种有过被海洋种统治近两百年的惨痛历史,入侵者不止海洋种。
闹剧的惩罚
被踩碎的萘麦花散发着甜滋滋的香气,野兽的咆哮声,爪齿刺入血肉的撕裂声在这片空地上不断响起。
那些兽人种们围成了一个圈,将布鲁克林和奥利维亚围在斗场的中心,嘶吼声和那些士兵们鼓掌声作响,但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是为奥利维亚在欢呼打气。
透过层层迭迭的人影,舒默看到了奥利维亚狼狈的身影,他的军用制服被撕的粉碎,双臂肘关节处生长着黑色光滑的鳞鳍,如刀锋利。
他的鼻腔冒出血,布鲁克林同样也不好过。
乌兰玛撑着胳膊看戏。
“布鲁克林,你别太欺负新兵了啊,小心回头队长找你麻烦。”乌兰玛突然掷出笔,力道之大,硬生生砸退了布鲁克林想要半兽化的胳膊,在他结实的肌肉上留下一道红印,“打架就打架,别疯上头了。”
奥利维亚擦掉鼻血,冰冷充斥着杀意的视线紧紧盯着布鲁克林。
从某个时刻开始,奥利维亚已经意识到,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乱剧。
而这场乱剧的始作俑者,正隐藏在这群臭烘烘的陆地兽人种们中间。
布鲁克林的舌尖在口腔里转动了圈,被这小子划烂的右半张脸胀的要死,奥利维亚差点插进了他的喉咙,布鲁克林的战斗意识极强,他躲开这致命一击,脸却被划烂,肉皮零星的挂在这个杂种的爪指上,血顺着布鲁克林轮廓分明的下颚滑进了胸膛。
布鲁克林咂舌,被这个小杂种那双奇怪的眼睛凶狠的盯着确实不好受,竟然隐隐有压迫他的意思!
兽人种好斗的基因是刻在骨子里的,但他们也懂得分寸和刻制。
可是海洋种不会懂,在危机四伏的海域里,供他们历练学习的机会很少,从出生的那刻起就要开始搏斗,不讲究任何搏斗技巧,都是直白的杀意。
咽喉,脏器,凡是猎物的致命要害都是这小杂种攻击的地方!
布鲁克林只想给他个教训,但这个小杂种更想杀了他。
布鲁克林的的确确收到了他的威胁,出于野兽的本能,他下意识想要半兽化却被乌兰玛打断,他暗自叫苦。
舒默看向四周。
波西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刻意地别开目光。
他当然看到了穿着同样褐色迷彩服的奥利维亚和狼狈的布鲁克林,他站在队列里,没有任何表示。
这个世界也没有比他的世界好到哪里去,舒默一下子说不清什么感觉,他垂下眼,思考没有太久,他深呼吸口气,朝着奥利维亚的方向走去。
“报名好了吗。”
舒默的声音很响,那些士兵们挪开视线,似乎有些心虚。
乌兰玛盯着他,微微皱眉,显得很困惑,随后他从桌子上的堆迭到一起的萘麦花里挑了一支,“可以了。”
忽然又收回那枝萘麦花,舒默抓了隔空。
乌兰玛笑容如同流氓,从头到脚扫视了遍舒默,那到视线才落到他的脸上,“你是波诺波斯队长在边境救回来的人类?怎么这么矮,你成年了吗,叫什么名字,你在联邦有家人吗?”
下流的口哨声悠的响起,这些军痞子肆无忌惮的用下流视线调戏着舒默。
舒默没有和他打交道的意思,他推开挡住他的人群,有几只糙手掐他的腰和脊背,舒默狠狠的瞪他们。
“我操!摸你吗呢!”舒默的屁股被揉了几下,登时炸毛。
那几个哨兵反而奇怪的嘶了声,互相碰碰肩膀,笑的更加嚣张。
舒默气的呲牙,他拽起奥利维亚的胳膊,“我们走!”
远离了那些士兵,舒默松开他的手。
他的拳头握紧,气不打一处来。
奥利维亚下意识回握住他,力道生疼,舒默疑惑,“怎么了?”
奥利维亚猛地松开手,“你不应该过来,太危险了!”
舒默深呼吸,他耸了下肩,“有什么危险的,这里又不是混沌雪原,没人敢真的伤害我。”
这也是舒默敢冲进去的原因,他又不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粗糙的棉麻缝纫的手帕裹住了奥利维亚淌着血的胳膊。
舒默,“忍着点,等会让缪医生帮你处理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