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下午时候失控的那一巴掌,有些失神。
陈眉问:“是血吗?”
看着有些慌张和不解的母亲,苏印答了句:“流鼻血了,是鼻血。”
“怎么会流鼻血,是不是这天气太干燥了?”
“你之前就身体弱······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听着母亲的话,苏印有些无力的回了句:“不是我,是别人的血。”
陈眉表情有些严肃,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让苏印回房间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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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舒开门见到许校程,完全僵在了那里。
“你······怎么都是血?”
她看着许校程,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小象,可衬衫领口没遮挡住脖子上的血痕。
像是什么划的,长长的伤口那里红了一片,看起来很严重。
许校程神情冰冷,只是示意她抱熟睡的孩子。
杨舒顿了下,立即伸手接过来。
将小象抱回卧室,出来关上门,她才去翻家里的急救箱,找出棉签和酒精。
许校程坐在沙里,杨舒不知道他怎么了,一身冷漠,又带着颓意。
她走过去,小心询问:“先处理一下伤口?”
许校程坐在那里,双手交叉撑着膝盖,身体压迫性的微微前倾。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锐利的令人陌生,缓缓道:“不用。”
杨舒手里还拿着东西,颇有些进退两难。“还是先处理一下吧,看起来很严重。”
“这算不了什么。”许校程说。
“和苏印经历过的那些比起来,这算不了什么。”他语调冷淡的重复。
杨舒捏着东西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了。
“苏印·······”她有些勉强的扯出了一个笑:“为什么忽然说起她,苏印她怎么了?”
许校程还看着她,只不过,他的眼底带了一些陌生。
他仔细而又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人,想从她温和的外表窥探出难以显露的本性。
杨舒心里一紧,看着他忘记了反应。
他将头偏开,看了一眼窗外,夜幕已经降临,外面一片漆黑。
“······我以为和她分开后,她会过的不错的。就算她性子倔,短期不愿意回家,我想那九十万应该足够她正常生活。别看她平时又机灵又聪明,可是她很多东西都不会,自己连一个面都煮不好。和她分开,我以为她可以回到原本的轨迹,有更好的人生,遇到更加适合她的人。”
在极安静的客厅,他的声音有些低,但一字字都像是敲击杨舒的心脏。
杨舒知道,许校程一向少话,总是一副淡漠的模样。
可是现在,他却对她说了这么多。
她眸色慢慢的淡下来,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
“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当初分开的决定,是把她推向了泥淖地狱。”
如果不是看了那些资料,他可能永远不会现和自己分开后,苏印会过那样的日子。
他抬眸,凌厉黑沉的盯着她,缓缓道:“在病床前,你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会将钱交到她的手上,我信你了。”
杨舒听到他的话,脸色白了几分。
早该料到有这一天的,在苏印出现在北京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因他的这番话,两人陷入沉默。
“是,钱我没有给她。”她承认的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