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邀请函都发到了教皇的手上。
这已经不是一般地自信了。
“所以最近教会的人这么活跃是因为这次实验?按理来说,难道不是危险的人物都离开了,他们反而不需要这么紧张了?”温特觉得有点奇怪。
居里先生想了想:“大概是怀疑科学议会有什么阴谋吧。毕竟他们也把教会重要也强大的人叫过去,还邀请了对科学议会比较友好的角色,这样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进行攻击了。”
当然除了少数几个疯子或者是彻底恨上教会的人,大概也没人会搞出这样的计划。
贵族不会把普通人当人,资本家看似比贵族要好,实际上压榨起来是能让大把人猝死在工厂里。
而科学议会好歹有底线,交给科学议会发表的文章首先得能经过伦理审查,枉顾人命的行为会直接被科学议会踢出去。
科学议会不算是什么势力——至少他们无意干扰外界,但是他们是奥术师的一个保障。
只有科学议会才能够保证奥术师从教会手中逃离。
没有国家支持的奥术师是不敢做人体实验那种违背伦理的实验。
在这种风气下,绝大多数奥术师对伤害平民的行为都有顾忌。
温特想到了一个多周前他看到的想用精神类药物在其他奥术师做实验的那几个人。
他不知道那几个人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子,毕竟埃德加尔在和他说了那些话之后再没出现过,就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
至于那群人的邪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奥术师本质上还是一种职业,用职业来判断人品本身就是一种可笑的评估方式。
就算在在温特的世界,奥术师对应的科学家也有各种违法实验、学术剽窃、学术造假的丑闻爆出。
“不管怎么说,保护好自己。”居里夫妻说完这些话就走了。
温特抱着袋子回到了房间,从袋子下面找到了一把左轮手枪,里面还装着一盒子弹。
以现在学术界的内卷程度,左轮大概率已经在淘汰的边缘,军队绝对不用这东西了。
温特摸着这把左轮手枪,想也知道肯定是居里夫妻担心他这个没什么战斗力的人一不小心领了便当。
奥术的上限很高,但是这种枪械的下限却要高很多。
……他该怎么还这份人情?
温特想想,要不把自己的手机或者电脑送给他们吧,看看他们能不能想办法充上电。居里先生在磁场方面也颇有研究,只要稍加调整应该就能充上电。
就算不开发别的用法,当成计算器用也是相当实用的。
他也不担心手机上原本的信息会不会暴露,对于他的来历,居里夫人早有猜测了,只是从不讨论这个话题。
温特往左轮里面填充上子弹,陷入沉默。
他不是不会用枪,他去的地方比一般人多,现代武器也摸过两把,玩个左轮不在话下。
他只是忽然想起了议会长,那个按照埃德加尔的说法是这个世界的“神明”的人,他的科学议会的议会长,被教会崇拜信仰的人,从某种角度来讲,无论是他还是奥术师与教会的斗争本身就是一件可以被阻止的事情。
显得一切抗争都变得那么可笑。
如果是他……如果是他……如果他站在那个位置,绝对不会选择袖手旁观。
蘑菇
红衣大主教劳伦斯走下火车。
这里几乎已经到了大陆北方,靠近永冻土的地方,鲁斯帝国北侧无人区,距离前段时间有着奇怪轨道的流星撞击的地方不远。
在来的路上,他带着的神职人员已经通过太阳、星空等计算出这里的大致位置了。
对于普罗大众来说,这种技能仿佛像是奥术师中的预言系一样。
但是实际上,类似的技术最先还是由教会掌握的,即使到现在,教会在天文学这些领域也并保护是很落后。
神术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预言和警示,但是历法的制定也需要大量的观测和计算,地图的制定也离不开数学和测量的发展。
教会在能力方面从不欠缺。
在天色无光之中,只能望见冻土上点缀的一片片灯光。周遭的建筑虽朴素至极,几乎简陋,但在这一孤寂之地,它们却过分地格格不入。
不是说鲁斯帝国对这片地区的控制力有多强,这里现在的温度大概在零下三十多度,本身就不适合任何人居住,奥术和神术可以抵御寒风,但是二十四小时持续不间断地消耗足以让任何一个人疲惫,这对于脑力运动来说是极大的拖累。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鲁斯帝国的人以抗冻出名,想要让他们检查他们也会骂骂咧咧的。不可能不骂,在这鬼天气进行巡逻是真的不带任何修饰词地会死人。用鲁斯人的话来评价大概就是:“只有往屁眼里灌生命之水的玩意才会在这鬼天气出门。”
按照奥术师的分类,这里应该算是北极地区,而现在则是冬季,处于极夜。
大主教吐出一口气,神术运转,他身体周围的温度回升,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寒风。
“劳伦斯大主教,您来了啊。”劳伦斯大主教抬头,看到了一个正冲着他走过来的穿着极其厚重的外套的男人,他把自己包裹得只有眼睛。
塞德里茨侯爵,也是杜哲帝国的将军,他的父亲是当年参与了对墨洛温王国吞并战争的将领,而他在父亲去世之后完美接受了他的工作,接连赢下几次对外战争和镇压了数次叛乱,与杜哲皇帝站在同一条线上,对奥术师的态度是相当积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