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那“水太冷,不能下!”的性格,加之投靠马阮之举,倒是很有可为。
自己本就有意用他来瓦解东林,若再让他替自己说媒的话,那给他求的官还真不能小了!
但若如此,自己以后还就不能过分拿捏他了。
孟毅心中对着钱谦益是很反感的!
但若让他做媒,你还如何拿捏他?
毕竟人家到时候可就是你媒人了,如此对待媒人,为世人所不齿也。
但他又是东林党那些大佬中,最有可能为自己做媒的那一个。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孟毅便对李邦华沉声道:
“阁老说话算话?我若真寻得东林大佬做媒,阁老切莫食言!”
李邦华一脸正色道:
“绝无戏言!”
“那便请阁老容我几日,下次再来拜访,必会带媒人一同前来!”
“老夫亦盼你能早日前来!”
孟毅这才起身,对着李邦华又是躬身一拜道:
“即如此,小子便先行告退了!”
李邦华微笑着点了点头,孟毅便转身快步出了李府。
而孟毅的身影方一消失,李澜儿便已急不可耐的从月门后跑出,来到了李邦华身前,一脸委屈的对着李邦华埋怨道:
“阿爹!您怎么可以这样啊!您明明知道他已经将东林党得罪了,又怎么可能会有人为他做媒!”
看着李澜儿这般焦急的神态,李邦华却是轻叹道:
“阿爹如此做,还不是为了能让你风光大嫁!”
李澜儿听后不由一愣,旋即明白了阿爹的心意。
阿爹是想让孟毅缓和与东林党的关系,使自己嫁与孟毅,不至于因为东林党而弄得满城流言蜚语。
毕竟人言可畏,而阿爹又非东林党,一个文臣之,大明辅的孙女,一个臭名昭着的锦衣卫指挥使,他俩的结合,在东林党以及士人看来~
这就是孽缘!
而且就连阿爹也会被取笑羞辱。
堂堂辅竟与锦衣卫结亲,这不是啪啪打那些文人士子的脸吗?
阿爹虽不在乎这些,但他在乎自己啊~
想到这,李澜儿不由流下了泪水,对着李邦华凄声喊道:
“阿爹~澜儿明白了,我……我不嫁了好不好……”
李邦华却是笑道:
“你在怕什么?是信不过阿爹?还是对那小子没信心?”
李澜儿微微摇了摇头,哭道:
“澜儿不想阿爹因为我,而落得被那文人士子们唾弃……”
李邦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李澜儿道:
“你阿爹可没有把这声誉看得有多重!要不然又怎么会揽下孟毅所提的那个一体纳粮之事!你以为行那事,阿爹的声誉便会好吗?”
李澜儿一听,顿觉确实如此,与此相比,那个官民士绅一体纳粮之事,更容易让阿爹得罪天下士子乡绅。
李邦华接着笑道:
“况且,东林也并非有多齐心。这臭小子定有办法做到!你看他所做之事,哪一件不比这件事难办?”
听阿爹如此说,李澜儿顿时安下了心来。
是啊!他连太子殿下都救出来了,这对他又算的了什么?
看着李澜儿神情缓和了下来,李邦华便将孟毅所买的步摇递给了李澜儿,一脸戏谑的笑道:
“喏~那臭小子送你的!”
李澜儿其实在窗外早就听到了孟毅要送自己步摇,此时看到此物,心中顿觉欢喜,方才的不愉一扫而空,接过漆盒后,便红着脸对李邦华轻声道:
“阿爹!澜儿先回去了~”
说罢便转身,一脸欢喜的将漆盒抱与怀中,跑出了前堂。
李邦华看着孙女这欢快的神情,不由笑着摇头道: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都不陪阿爹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