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司莲活动了下手腕:「但如果小姐真想学,我们今天就可以开始训练。」
当时的我疑惑于他没立刻接受我的请求,与以往不同。
以至于忽略了重要的一点:
莲说话的时候,重音放在了「在我身边」。
11
莲并未表现出其他抗拒,教我教得一心一意。
但按这种强度训练下去,估计我还没发现其他的猫腻,就魂已归西。
今天长跑练体能,又加了负重。
莲在一旁陪跑,他背的东西当然比我多,但丝毫不像我一样胸闷气短,浑身哆嗦。
望见不远处的长凳,我如蒙大赦。
「莲,可以休息了吗?」
他颔首,我加紧几步冲过去,迅速瘫倒,下一秒看到长凳下的人脸,发出惨叫。
「怎么了,小姐?」
我泪眼婆娑,弹跳开躲在他身侧:「尸,尸体。」
司莲面不改色地去探了探鼻息。
「还有气。」
12
过分苍白的少年蜷在我家床上,双眼紧闭,眉头蹙起,接受医生的检查。
说是接受并不准确,因为他还没醒。
被剪开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那副身体瘦弱不堪,怕是承受我一拳都难。
乔纳森医生国籍不明,据说救过我爸的命,他常和黑道来往,治疗跌打损伤最擅长。
男人的瞳仁是松石绿色,直视人时摄魄勾魂。
他动手收拾听诊器,显然检查已经结束,但依旧不发一言。
「医生,他怎么样?」
「我们暄儿想知道?」那双绿眸中狡黠的光闪烁,他轻点自己的脸颊,「答案需要一个吻解锁。」
这人医术高明,却从来没个正形。
我警惕地后退到墙角才停。
「哟,暄儿害羞了,」他挑挑眉,拉下口罩,抬脚想走向我,「那我主动也行……」
司莲忍无可忍地把他拽出屋:「管好你的嘴!」
乔纳森拍着门,愤愤不平:「莲!你这个粗鲁的男人!」
他们俩的声音渐渐远去,我叹了口气。
虽然是我把少年带回来的,可他毕竟身份未知。
乔纳森肯定会去和爸爸复命,我有什么想知道的之后再问也行。
13
保姆阿姨收拾完被剪碎的衣服残片,就被叫出去准备晚餐。
可仍在昏迷的少年的脸还没有擦,混着灰尘和鲜血,看上去凌乱不堪。
算了,我来。
少年长睫投下的阴影显得暗淡凄惨,眼下的青黑像不断扩展的泥潭。
不知经历过什么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