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果碎疼得额角渗出细汗,抱着受伤的腿,碰触到看洛宴的手,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演出厅的中央空调开得再猛,也不可能把一个人冻得像死了三天那么冰。
他被吓得不轻,心里说不出的委屈,眼眶一红。
“我在帮你,你还抓我。”
洛宴那张苍白的脸绽放出诡异的笑,和谢燃某些时候笑得一般渗人。
“你在帮我?”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你在帮我?”
嚣张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演出厅,洛宴的眼尾泛红,性感又张扬。
洛果碎低头看了眼手中捏皱的纸巾,犹豫片刻,一只手撑着地板,跪起探出身,抓起衣袖替洛宴拭去眼角的泪。
他的眼神满是同情,轻声道,“如果燃燃喜欢上别人,我也会让那个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然后把燃燃关起来一直陪着我。”
洛宴微怔,直勾勾地看向洛果碎,手里正拿着一直针管,刺破了洛果碎的皮肤。
他停下动作,僵硬道,“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吗?”
“来杀我。”
洛果碎没有躲避,也知道躲避没有用。
洛宴看似羸弱,可是为了安全从小接受各种训练,不是他能够打得过的。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一点点的划破皮都能让他哭上半天,面对死亡却异常冷静。
冷静到有点吓人。
洛宴意外,“你不怕死?”
“以前不怕,”洛果碎轻笑道,“现在很怕。”
洛宴皱起眉头,“你这叫怕?”
洛果碎握住洛宴的手,把针筒一并握住,在洛宴准备动手的时候,洛果碎将针尖刺入几分,轻声道,“我死了,就没人能和你换命了。”
洛宴震惊,“你……真的要帮我?为、为什么?”
洛果碎正要说什么,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他推了推洛宴,“快走吧。”
洛宴扭头见到冲过来的谢燃,不甘心地转身走了。
他逃出演出厅,驱车在马路上开了不知多久,把车停在路边,发现是一处无人的郊区。
他出神地坐在路边,无所谓华贵的礼服沾满灰尘。
漆黑的夜色吞噬了整片郊野,死寂的幽湖,茂盛杂乱的芦苇,突然跳起的湖鱼。
“帮我?”
洛宴捂住脸,脑海中响起洛果碎的话:我会让那个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冰凉的泪水从指缝溢出,洛宴突然崩溃地大哭起来。
哭声凄厉,似是忍耐了很多年。
哽咽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野外回荡,他哭喊道,“我、我只是……想他留在我身边。”
“能怎么帮我?”
他暴躁地砸掉手机,气愤道,“他已经死了!”
转瞬,他突然抱住脑袋,愧疚道,“小燃,爸爸错了,爸爸是爱你的,别生爸爸的气好不好?”
他把身上的衣物捏得皱巴巴的,疯癫地狂笑,“我没有错!都是他们的错!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不爱我?”
他发泄了一阵子,力竭地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