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一天的紧张疲惫,他用白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发,捏了捏被打湿后更卷的褐发。
他坐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纸笔,喃喃道,“要剪头发了。”
“写什么好呢?”
他咬住钢笔,一脸认真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考试复习。
谁能想到,这位漂亮的青年其实在写情书?
笔尖触在磨砂纸面游走,留下或深或浅的墨色印记。某些平日里羞于言说话语,化成文字后,就像沾上了魔法,圆润的字迹藏着一分又一分的喜欢,和墨迹一同被阴干。
洛果碎拧紧眉头,把信撕成了无数片。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嘎嘎跟在身后“嘎嘎嘎”叫不停。
“别问,问就是不关你事,别那么八卦。”他回头看了嘎嘎一眼,这只柯尔鸭怕是成精了。
走累后,他坐到床上,把嘎嘎抱在怀里摸摸,叮嘱道,“他要找不到,你得帮帮他,知道吗?”
“嘎嘎!”
“嗯,拜托了。”他垂下眼睑,轻声道,“他肯定会很难过吧。”
他从床头摸到手机,打开那份随机命名的文件,就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文档。
打开文档,上面是洛宴的所有信息。
包括从小到大的详细经历,生活习惯,爱好等等。
他最后一遍看完这份文档,把它彻底删除。
他把手机丢开,扭头望向窗外。
乌云遮盖皎洁的月色,几根枝藤延伸到房间阳台,被风吹过,一摇一摆的,像是在跟房间里的主人招手。
院子里那株三角梅已经攀到二楼,整株主干攀附覆盖了谢燃的那间画室阳台,现在还不知满足地往其他区域侵略。
前段时间柴叔想找人把三角梅给修剪一下,再不修剪,它都要入侵画室了。
洛果碎想不通为什么谢燃没让人修剪那株三角梅。
他走到阳台,抓住一根枝藤,“咦,开花了。”
“好奇怪,长得也太快了。”
他喃喃自语,注意到看在院子打电话的男人,探出上半身,侧耳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不是他多心,而是那个男人平常讲电话,从来都不会避开他,甚至有时候故意往他身上凑,连聊个电话也要把他抱在怀里当抱枕玩。
不对劲。
那个男人在跟谁打电话?
为什么还把声音压得那么低,生怕别人听到?不会是在秘密安排,组织谢洛两家明天来演出厅吧?
他当然很害怕那些老妖孽,但哪怕再害怕,他决定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以接触他们,实施他的计划,怎么可以被那个男人施法打断?
那个办法是他想到唯一有机会能绑到谢燃的方法,要是泡汤了,就很难再有机会去接触那些妖孽了。
谢燃把他保护得太好了。
谢燃的生日快到了,再无法绑到他,他们都会死,会在这个世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