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简奕宁眼睛一亮,靳绥年都说不错,那想来是相当不错了。
“那你为什么不参加运动会啊?”他惋惜又好奇,“你既然擅长,为什么不把自己擅长的这一面展现出来呢?”
“不感兴趣。”
“。”简奕宁劝说的话瞬间卡在嗓子眼。
他半开玩笑道:“除了数学,你还有什么其他会感兴趣的东西吗?”
“有。”靳绥年轻声答。
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少年。
这声回答正好被简奕宁踢石子的声响覆盖。
简奕宁回过头:“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赶在少年回头前,靳绥年已经收回目光。
“你想我参加吗?”
简奕宁诚实地点了点头。
原因很多:比如运动会正好缺人啦、积极参加集体活动啦、有擅长的一面就要展示出来啦……
简奕宁正想着回答的措辞,就听到靳绥年道:
“好。”
“啊?”他错愕,停下脚步,“你不问我理由吗?”
靳绥年:“不用。”
怎么回事,他怎么有种莫名其妙被绝对信任的感觉?
“我家就在楼上了。”
站在居民楼下,简奕宁指了指楼上道。
简奕宁快步几步上前,然后转过身:“谢谢你送我回家,靳绥年。”
此时天色已晚,隔得远了,简奕宁有点看不清靳绥年的神色。
他没来由得突然紧张起来。
“你快回去吧,天都要黑了。”
“嗯。”靳绥年淡淡道,“考试加油。”
简奕宁握拳在胸前一竖:“你也是,考试加油。”
二人转身回走。
就在这时,简奕宁突然回头:“靳绥年!”
靳绥年利落的回身。
谁知简奕宁反倒支支吾吾起来:“那个…今天很开心…唔天有点晚了……”
“不是。”他定了定心神,“我想说的是——”
“以后要是再遇到一个人解决不了的困难,给我打电话吧。”他在耳边比出个电话的手势。
“我不一定能帮你解决,”他俏皮的眨了眨眼,“但是我们可以一起逃。”
“你知道我号码的。”
呼,终于说出来了。
他浑身一懈,轻松的朝靳绥年摆了摆手:“明天见!”
说完转身,轻快地走进居民楼。
虽然他帮不了十二年前的小靳绥年,但是他可以关照十二年后的靳绥年嘛。
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少年的影子也消失在楼道口。
简奕宁以为靳绥年永远都不会明白他想表达的深意。
但实际上,几乎在简奕宁说完的瞬间,靳绥年便清楚,简奕宁从老人处得知了十二年前的事情。
十二年前秋天的晚上,女人出逃,男人酗酒后将暴怒全部宣泄在他身上,不得已,他只能趁机跑出。
那天晚上,他肉体有幸得到了片刻栖息之所。
而直到今天,他的灵魂才终于得到迟来了十二年的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