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不是一个专业的,所以后来就很少打照面了,直到大学毕业前夕,因为舍友的热情组织,我们才在聚餐的时候又正式碰了面。毕业酒席上,大家都要把自己喝醉,他那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借着酒劲,对我说了那句话。”
“后来我们就再也没什么联系了,直到这次……我不想妈妈因为钱的事情堵心,想着能不能还有别的方式可以周旋一下,他正好在相关部门工作,就聊了一下……我原本只是想电话简单聊几句,是他说要喝咖啡的。我求着别人办事,虽然内心十分抗拒也实在不好拒绝,便答应了。没想到毕业酒局上那句话他还记得。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非要再说出来。”
“我之前一直有些抗拒性……也是因为当年那个画面给我留下的阴影……我受不了人像一个动物一样发情,我觉得赤条条地趴在床上丑陋、毫无尊严……”
柳时序咀嚼着口中的牛肉,也在咀嚼消化迟航说的事情,“好比你看了一部很糟糕的gv,产生了严重的不适,进而产生了性回避……”
“你的总结蛮到位的。”迟航笑了笑,“不过,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我想……在爱情面前,我有时候是可以丢掉自尊的,我可以做一个仆人,也可以做一个动物……”
柳时序丢下食物,捏住迟航的下颚,“航哥,你知道你现在说这种话……会让我兽性大发吗?”
“那你就用爱情的魔力克制一下你的兽性。”迟航眨眨眼。
柳时序:“不管,至少我要先亲一会儿。”
吃一会儿,亲一会儿,这顿饭吃到了晚上。
“黄居安如果因为我的缘故,不帮你怎么办?”柳时序问。
迟航:“我就把钱交了,再跟父母说他们给了我一些优惠,只交了一半吧,这样或许故事会更好圆一些,他们也会好受点。”
果然第二天黄居安的消息就来了,这个单据已经在流程中,没有撤回的空间,为了证明他说的是事实,还特意截图发了一个流程图。
“没事,还是谢谢你的帮忙。”迟航得体地回复。
这之后他跟黄居安就没有联系了。
柳时序原本这周就要回去的,但是他舍不得回去了。
柳爷爷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柳时序正抱着迟航左亲右亲。
“我人在济州岛了,你怎么跑到上海去了?”柳时序开着免提,柳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房间。
“来上海玩一玩。”柳时序如实回答,另外一只不接电话的手捏着迟航的耳朵。
“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定,可能下周,可能下下周。”
“我下下周回纽约,你跟我一起回去,在那儿之前必须回来。”
“好的,知道了爷爷。”
“最近好好玩一下,然后收收心,回纽约就得老老实实上班了。钱够不够花?”
“够的,不够我就刷你的副卡。”柳时序嬉皮笑脸地说。
“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早点回济州岛。”
“再见,爷爷。”
“你这么快就回纽约了?”
“嗯,朴爷爷的病治好了,他很想家,就催爷爷提早带他回济州岛了,所以我的行程也提前了一些。”
“以后我们要隔好远啊,想想就头疼。”迟航说。
“舍不得我?”柳时序吻着他的鼻尖。
“你说呢?”
“我也舍不得。听说刻骨铭心的性爱会让人惦记一辈子,我们多做几次,我要让你永远忘不掉我。”
迟航失笑,“你哪里看来的理论?”
“网上看的,但我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我们不妨实践一下。”
“你现在在做什么?”迟航含笑看着他。
柳时序重又覆上他的嘴唇,手往下探。亲吻和做爱都是让人上瘾的事情,自从第一次食髓知味后,这事儿就一发不可收拾,他们争分夺秒地探寻各自的身体,这件事似乎有无穷的魅力,无论如何也不能餍足。
迟航最近总是早早下班,一下班就钻进厨房为两个人做晚餐,柳时序便会跟进来,在他后面磨磨蹭蹭,有时候擦枪走火,这顿晚饭就变成了夜宵,甚至是第二天的早餐。
早上出门上班更是困难重重,迟航的身体被精力无限的柳时序折磨了大半夜原本就精疲力竭,每次闹钟一响,柳时序也醒了,他就故意抱紧他,不让他起床,闹着闹着两个人又起了反应。迟航现在根本没时间做早饭,连咖啡也是到了公司才买。出门前柳时序要和他腻歪,流露出依依不舍的可怜模样博取同情,这个时候迟航就要不停地吻他,吻到他肯放他走。
迟航觉得那是他最荒唐、也最幸福的日子。
一向劳模的他甚至借口家里有事在非常忙碌的一周里面请了两天假,只是为了多陪陪柳时序。他们整天都不出门,只是待在家里热烈地做着那件美妙的事情。在家的时候,便不怎么穿衣服,因为穿着也要被脱掉。厨房、餐桌、沙发、浴室、书桌上都有他们放纵的行迹,当然最后总是要回到那张不大但柔软的床铺上面。
“我感觉又幸福又罪过。”迟航抵着柳时序的胸口,气喘吁吁地说。
“为什么罪过?”
“在古代,我们这是白日宣淫。”
“不,我们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柳时序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他光洁的后背。
“你汉语造诣怎么那么高?”
“小学老师教得好。”柳时序漫不经心地笑着。
“你明天就要走了。”迟航忽然在他肩膀咬了一口,以表示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