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尘宁感慨:“这里真漂亮啊,那群还在睡觉的人一定很后悔!”
迟航看到美丽的风景,心情也愉悦起来:“确实,而且现在这个点,游客还不多,安安静静地看看大海很惬意。”
“你要不要拍照,这里好像是个有名的打卡点。”夏尘宁说。
迟航笑着说不用,“我给你拍一张吧?”
夏尘宁说那就有劳他了,他跑过去,站在灯塔下面,很娴熟地摆了几个姿势,比普通男人要上镜很多。
迟航把手机交还到他手里,“看看,还可以吗?”
夏尘宁翻着照片,弯起嘴角,“很棒。我听他们说你喜欢摄影,果然专业的人拍出来的照片就是不一样。”
迟航谦虚地说:“哪里,是你比较上镜,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做过平面模特。”
得到迟航的夸赞,夏尘宁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你猜得也没错儿,我以前读书的时候确实做过一阵子淘宝模特。”
客观来说,夏尘宁这个人不错,人高马大,外貌不差,人也健谈,还有点风趣,只是迟航对他不来电,同时对他有时候没有边界的试探和入侵有些反感。他跟夏尘宁相处总带着警戒的心理,生怕自己给出错误的暗示,也害怕他说出令他难以招架的话。真可惜,如果夏尘宁对他没有兴趣,他们相处会更自然一些,甚至可能还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
他们走了很多路,都有点累,正午的太阳开始有些毒,两个人热得不行,最后走进安藤忠雄美术馆边上的咖啡店。
“我请你喝咖啡吧。”夏尘宁说。
迟航摆摆手,“没事,我自己付就可以。”
“你别太客气了,就当答谢刚才给我拍的照片吧。”夏尘宁坚持道。
“行,那谢谢你啦。”迟航去窗边找位置,心想夏尘宁还真是一个蛮倔的人,他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其实他有意保持距离的态度是很明显的,换成是自己的话,早就扭头离开了。
“来这里一个多月了,平时周末好像也没有碰到你,你周末都做什么呀?”夏尘宁说。
迟航说:“大部分时候都在朋友的店里。”
夏尘宁试探地问:“就是你之前旅游认识的当地朋友?开红色跑车的那位吗?”
迟航点点头:“下午他还约了我在这儿看画展。抱歉,等下不能跟你一起走了。”
“你们关系真铁啊。”夏尘宁幽幽地说。
“不止是铁。”迟航说。
“啊?那是什么?”夏尘宁追问。
迟航但笑不语。
“航哥。”柳时序走进咖啡馆,摘下墨镜,径直朝他们走来。
柳时序穿着很低调,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色亚麻衬衫和及膝的卡其裤,但他身上有一种很张扬的帅气,一走进咖啡馆,便收获了许多客人的注目礼。
他眼中只有迟航,目光里面有一种霸道的占有欲。看到他的眼神,不用多加揣测,就能得出他和迟航的关系。
亲密、不可分离、排他。
名草有主了,观众遗憾地挪开视线。
柳时序自然地坐在迟航的边上,“我来早了吗?”
“还行,喝完咖啡,时间也差不多了。”迟航说,“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公司的同事,夏尘宁。”
柳时序朝他点点头。
“这位是我在济州岛的朋友,柳时序。”
夏尘宁也朝他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你午饭吃了没?”柳时序问。
“还没,不过也不是很饿,天气太热了,没什么胃口。”迟航用吸管搅动着咖啡里的冰块,“你渴不渴啊?要不要给你点杯咖啡?”
“你的给我喝一口吧。”柳时序自然而然地低头凑到他手里的吸管上。
“味道还不错,不过比你做的差远了。”柳时序托着下巴看他。
他们两个人的交谈很自然,没有任何亲昵的接触,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绵绸到化不开的亲密感,他们对视的眼神甚至可以拉丝,甜腻到令人窒息。
夏尘宁感觉呼吸困难,他再也坐不住了,有些慌乱地站起来,“不好意思,突然收到一个临时的工作要赶。我先回去了。”
“好,那你注意安全。”迟航说。
夏尘宁离开之后,柳时序松了口气,“这下他不会再缠着你了。”然后忍不住又捏了捏迟航的脸,“做的很好,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记得第一时间找男朋友。”
迟航呼了口气:“你刚才演得太过了,要是他再多待一会儿儿,我都要笑场了。”
柳时序说:“我是真情流露,等下,你刚才一直以为我是在演戏?”
迟航心想,完蛋,又要让柳时序破碎了:“不是,我知道你是本色演绎,只是有些感情不为外人道,暴露太多了……”
柳时序把他圈在怀里,“好吧,饶了你,现在没什么人,我可以暴露一下了吧?”
迟航投降般地看了他一眼,主动把嘴唇凑过去,柳时序知道迟航害羞,在外面这么主动估计也是抱着社死的心情,于是很体贴地只是克制亲了一口,嘟囔道:“一早上没看到你,迫不及待就想见到你。这下可算满足了。”
迟航每次见到他还是‘咚咚咚’地小鹿乱撞,对他说的情话更是毫无招架之力,在脸烧起来之前,他拉着他站起来,“走吧,要开始入场了。”
美术馆入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很多人还是特意从首尔飞过来的。门票确实难买,有人抱怨从黄牛那边花了天价。也不知道柳时序花了多少钱,迟航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在大师的艺术面前问这么俗气的问题了,他拽了拽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