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摇晃。
汤旭手欠,对着趴在大叶片上休息的瓢虫屈指,一下将其弹飞。
“哈”
汤丽听见他笑,手里摘蘑菇的动作都停了,阿哥笑啥
汤旭摇了下头,指指不远处的草丛,“那些落叶下都有蘑菇,你捡的时候小心别碎了,摘够一筐就回去,我往上走走。
“我跟你一起去吧。”汤丽没挖过笋子,挺好奇。
“你别去了,下次没蘑菇了再去,我估计一会儿村里人就该结伴上山摘蘑菇,你回去以后要是没事做就叫上阿阳再来一趟,你俩多摘些,咱们晒完还能掌去镇上换钱。
汤旭说完朝她挥挥手,背着篓子往更深的山林前进。
他上山的路不是昨天走的那条小路,也不知是不是昨晚上那一阵雨给冲的,那条小路不见了。
东倒西歪的草丛遮挡了地面,汤旭怕自己脚滑摔倒,顺手掰了根粗树枝用来当探路拐杖,走的时候先拿棍子在草稞子里甩两下,还真惊走了几只蛇鼠。
看见那条藏在落叶中,与叶子颜色很相似的棕绿色小蛇时,他整个人都麻了。毫不夸张的说,汤旭自个儿都感觉到根炸了一下,胳膊上的汗毛根根立起。他僵立在原地好半晌才呼出口气,脸都憋紫了。
头晕目眩。
在含氧量高的森林中,因为看到一条小蛇从眼前窜出去,被吓得忘记呼吸导致缺氧tat他鄙视自己。
汤旭找回呼吸后,左右瞅了瞅,把手里的棍子扔了,换另外一根更粗的。
粗木棍沉甸甸,这重量给了他安
全感,还有心思回忆呢,刚才那蛇头是个啥形状来着,尖的圆的,有毒没毒
边走边想,眼睛顶着前方杂乱的草丛,棍子挥舞,反正从此刻起到他站在昨天挖笋的那片竹林前,有四条蛇被他手中棍子惊走,还吓跑了两只灰色的野兔。
那兔子窜出来的时候汤旭没防备,也不是没防备,他一直专心盯着草棵子怕有蛇,没想到大肥兔子飞奔的度其快,咻的一下从他腿边跃过去,惊得他脚步一乱,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大屁敦。
实话实说,尾椎骨疼得他眼泪都流下来了。
幸亏是没其他人看见,不然真社死。
汤旭坐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过去那股子痛劲儿,手撑地要站起来的时候,又一只兔子咻的从他身
边蹿出去。
然后他就再次摔了个大马趴,是真趴的那种。
趴那半天没动,除了鸟叫虫鸣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没再有其他动静,汤旭才慢悠悠撑着身体坐起
来。
这次没有奔跑跳跃的兔子往他跟前蹿,很顺利的站起来了。
摊开掌心看了看,右手手掌被地上的碎石子蹭破了皮,渗出血珠。
左手没事,就是脏了些。
他又把裤管拉起来看看膝盖,很好,通红一片。
屁股蛋估计也红了,尾椎骨刺痛。
汤旭小心的挪着脚步在原地动了动,身上没有其他疼痛的地方,不幸中的万幸。原地踏步等尾椎骨不疼后,他才拿起背篓继续往前。
嘴里咕哝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不然给你连窝端了
这一路走上去看到不少野菜和蘑菇,汤旭没摘,昨天挖回去的笋子味道很鲜美,哪怕和肉一起炖味道也不错。
按照现在这种天气,往后雨肯定不会少下,蘑菇要多少有多少,野菜倒是快过季了,不过能等着结种子的时候留一些,明年再种到自家院子里。
竹林里,汤旭按照昨天卫东教的那样,一锄头一锄头的刨土,估计因着下过雨,地上的泥土比昨天松软很多,挖的时候不太费力气。
他打算少挖一些,不然背不动。
量力而行才是正确的,没人帮自己的时候,挖再多搬不回去也没用。没有卫东帮忙,哪怕
土地没那么硬,挖出一整根也废了些时间。
不仅如此,可能是刚才摔倒的时候抻着胳膊了,小臂用力的时候就会有种酸痛感传来,这就导致他力不太够。
一根笋子挖出来,坐在土坑旁边呼哧呼哧的大喘气,他得歇会儿。
掌出背篓中的馒头和水囊,先吃两口补充体力。
另一位打算一早上山狩猎的卫东被绊住了脚步。
临出门的时候,卫家族亲那边有人过来找他,说是大叔公身体不是很好,叫他过去一趟,他们要去镇上找大夫,村里的赤脚大夫医术不行,大叔公眼瞅着七十岁的人了,一个没瞧好人再去了,那是谁也不愿意看到。
这位大叔公跟卫东他爷爷是同辈人,好像是堂兄弟来着。
他跟卫东咋说也隔着两代人,只在他小的时候见过两次,要说有多熟悉还真没有。
但这老爷子人挺好,在卫东兄弟俩最难的时候,最先伸出援手帮忙的也是他,这里的他只老爷子本人。
那会儿卫西眼看着因为没钱治病都出气多进气少了,卫东跑去求了同族的亲戚,大叔公给拿了五两银子,他那一脉的儿子儿媳特别不满,没少当面说嘴。
后来卫东卖了祖田将银子还给老爷子,过年的时候也会拎着东西去看看,算是答谢他的出手相帮。
上次见面是过年,那时看老爷子还挺精神,不过三个月咋还突然不好了来人没多说,脚步匆匆先走了,叮嘱他快些过去,老爷子睡醒一睁眼就要找他。
卫东顶着一张冷漠脸去了大叔公那边,进门就见他家儿子媳妇基本都在堂屋坐着,见他进来说话聊天的全都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