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继续说下去:“陛下就没有何话要与臣妾讲吗?”
陛下张了张嘴,他才要说话,皇后又抢先一步:
“陛下既然没话要讲,那臣妾来讲吧。臣妾最想说的是,这十数年,臣妾无怨无悔,臣妾心里有陛下。”
皇后语气急促:
“陛下肯定想,臣妾那日都要跟着雨昭媛出宫,没资格讲这话。但那日臣妾是要出宫叫人救陛下,要不然臣妾被反贼抓住时,也不会气得晕倒了。臣妾所言都是发自肺腑,请陛下务必相信臣妾!”
陛下想说,他可没想那许多。陛下点头:“朕信你便是。”
说着话,陛下感觉到自己的嗓子眼有些不舒服。
皇后欣慰笑:“如今陛下要走了,有些话臣妾一直埋在心里,现在想告知陛下。臣妾心里一直有陛下,哪怕陛下不喜臣妾,臣妾也无怨无悔。能与陛下做结发夫妻是臣妾的幸事,臣妾死而无憾了。
更哪怕,从此臣妾与陛下不复相见。臣妾亦会在宫里,一直等着陛下。”
皇后说到最后时,泪盈于睫,都把自己感动哭了。
身后左侧侍立的玉芬有些困惑,皇后为何说这话?
她给陛下下了药,等过几日药性发作,陛下不可能再与贵妃出宫了。
玉芬细想下,只以为皇后故意迷惑陛下呢。
陛下神情郑重凝视皇后,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劝她,但有些话他是必须要说的。清了清嗓子眼,说:
“朕曾向太傅允诺,皇后永远会是皇后,这点永远不会改变。至于朕,皇后还是别等……咳……”
陛下觉得嗓子眼难受得紧,从衣襟口掏出帕子,咳了两下,然后越咳越想咳。瞬间脸涨得通红,腰也弯下了。
皇后见状,不敢相信瞧着眼前,她提着裙摆,到陛下跟前,神情无措:
“陛下!怎么会这样,臣妾没下毒的!”想到什么,转头瞪玉芬,“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一定是你!陛下……是玉芬要害你,跟臣妾没关系的,臣妾万万不敢的!”
陛下又用力咳了两下,嗓子眼才舒服了。
低头一瞧,洁白的帕子上赫然躺着一条茶叶!
陛下怕被人笑话,赶紧将帕子团巴团巴又塞回衣襟里,等着找空自己洗了。
陛下这才抬头瞧皇后:“皇后给朕下毒了?”
皇后觉得陛下真是听不懂人话。
她说的是,不是她不是她!是玉芬是玉芬!
玉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日是她做长春宫大宫女的最后一日。
尽管皇后给陛下奉的茶里没毒,但在长春宫确实发现了一包能致人悄无声息昏死的毒药。
且还有人证证明毒药是她玉芬买通采买奴才从宫外弄来的。
更有,皇后不会无缘无故指证她一个丫头。人证物证板上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