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眉眼清秀,眼神认真,难得生出了一丝执着。
阮糖感觉快被他打败了:“那你打算送多久?”
“你既然救了我的命,那肯定是我活多久就送多久。”
阮糖傻眼,差点被口水呛到。
周淮煦瞧着她的表情,倏地笑弯了眼睛:“你如果不喜欢我天天送便当,那就让我好好报答你一下吧。”
阮糖心说怎么报答啊。
难不成真的以身相许?
她的嘴唇微不可察地张了张,任凭她平时嘴皮子溜,这会儿面对周淮煦,浑身却好似松了劲儿。
嘴皮子也变得失灵不太利索,真让人纳闷。
周淮煦站起身,对她说:“你好好想想,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他话音一顿,拿出自己衣兜里的手机,“我们加个微信吧。”
—
那一夜,阮糖回到自己出租的公寓,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里洗澡。
蒸腾的水汽氤氲满室,朦胧地勾勒出女生光滑纤细的身体轮廓。
阮糖就着花洒喷泻出的热水,掬在掌心,抹了把脸,脑海里却浮现出周淮煦犹在的俊脸。
刚刚他加了她的微信后,眉眼舒淡,眼神却真挚如水,宛若春风拂皓月,格外动人。
正想着,头顶的花洒喷出热水浇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水流断断续续。
阮糖微微皱了下鼻子,抬手轻敲了下花洒,晶莹的水珠如落玉盘般错落掉下,竟是坏了。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好好修理下,换个花洒了。
阮糖恹恹地走出浴室,足音很轻地回到卧房。
她拿着毛巾擦拭自己湿漉漉的乌黑长发,径自坐到了床边。
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阮糖扫了眼手机里的来电人,动作迟疑了下,没有立刻接。
不用想她都知道,她的爸爸阮渊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肯定是为了兴师问罪。
前些天,阮渊得知阮糖将相亲地点定在警局,还把那个相亲男给气走。
他气得高血压都犯了,打电话来训斥她。这会儿他肯定贼心不死,又想催她去相亲。
阮糖将相亲视作猛兽与凶犯,用点手段就能将它驯服打退。
但面对她的父母,她很无奈。
她的爸妈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她并不想像常人一样规规矩矩,庸庸碌碌地过完这一生。
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为了自己,也为了她的哥哥。
一想到哥哥,阮糖的细眉紧拧,攥着毛巾的葱白指尖不自觉地蜷缩捏紧。
黑夜里,嘈闹的手机铃声终于停了。
浓郁的夜色回归到静默之中,但不可能永远安宁沉静下去。
—
这天一早,警局里人头涌动。
阮糖早早地就听说今天市里有领导要来他们这儿视察。
阮糖听从郑永照的嘱咐,带领警员们排成一排,目睹一行人身穿正装,鱼贯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