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煦微微沉吟,走上前伸手将阮糖嘴里塞着的布拿下。
他刚想去解捆在她手上的绳索,女生冰冷的嗓音响起,如粹着寒霜的锋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裂痕。
“周淮煦,你就是个骗子。”
“有种杀了我!”
周淮煦的手一顿,纤密的羽睫低压,语气里透着意味深长。
“你就算死,也不愿意和我待在一个屋子里?”
“没错。”阮糖斩钉截铁地说。
周淮煦的嘴角扯起弧度,伸出的手转了个弯。
五指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抵到身后的墙壁。
他的眼里划过一丝讥诮:“如果我偏要呢。”
他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使她的视线与自己平视。
干净的指腹缓缓地划过她的唇瓣,触感炙热,烫得阮糖打了个激灵。
她的眼睫微颤,随即低下头,咬上他的手指。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周淮煦抽回自己的手,轻皱了下眉。
“阮糖,你来真的?”
她是属野猫的吧,见人就咬。
“谁跟你玩假的。我才不像你,浑身上下都是假的。”
“你又没见过,怎么这么肯定?”
周淮煦的眸光凝着她,似笑非笑。
阮糖拧拧眉,半晌才意识到他话里的揶揄。
这个臭不要脸的骗子!
她抬脚踩上他,来人却反应迅敏,顿时让她扑了个空。
她咽了口气:“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场?这么欺负人,你算是个男人吗?”
阮糖冲他喊道,脸上愤愤不平。
心底却沉着冷静,暗自去解手上的绳索。
很久以前她在警校训练时,专程学了如何解扣、结扣。
眼下这绳子绑得紧,打结打得死死的。
她刚刚一直激怒周淮煦,试图拖延时间。
这么会儿功夫足够她解开手里的绳子。
周淮煦长睫低垂,掩住眸中幽深浓稠的情绪。
“我可以放了你,但你要听我的话。”
他早就为她想好撤退路线,只要她配合,就能避开刀疤他们逃出去。
到时把人弄丢了,九爷那边要是怪罪下来,他一个人扛。
“好啊,我听你的。”阮糖笑靥粲然,毫不犹豫地说。
周淮煦的眉心一凝,没想到她会这么听话。
正疑惑间,一只葱白如玉的手突然伸过来,一记重拳猛地砸向他。
细长的绳索自她的雪白腕骨松开,掉落在地。
周淮煦身形一闪,避开她的攻击。
两人迅速缠斗扭打在一起。
阮糖没料到周淮煦的身手竟然这么好。
几招下来只能勉强近他的身,竟伤不到他的一丝一毫。